刘老鸹和两个木把则是插科打诨,谈笑风生,显然都是久经沙场、经验丰富的大瓢客。
当然,对于小老弟也十分照顾,刘老鸹特地把最俊俏的那个馆人安排在小伙子身边——这小伙大名是“全书友”,小名“大春”。
然而人家都哄笑着交颈饮酒了,大春还是红着脸,像鹌鹑一般坐在椅子上,满满的全是局促与拘束,不吭声不吭气,显然是头一回来到这种场合。
说来也是奇怪,坐在大春身旁的那个俊俏馆人,就一直用亮晶晶的眸子,好奇地盯着他看。
俊俏馆人艺名佩卿,是这凤麟堂最俊俏的姑娘,身段娟美,穿一件素花紧身无袖旗袍,头发没有精心梳理,一绺乌黑的散发,斜垂在冰刻玉琢般的鹅蛋脸上,衬得那琼鼻檀口,分外迷人。
这可是凤麟堂的头牌,如果不是刘老鸹挥舞金票进门,老鸨子根本不可能让佩卿出局。
而且佩卿今天本来是只参加打茶围,不卖条子。
但是鬼使神差一般,佩卿看这个浓眉大眼的小伙越来越顺眼,于是酒局正酣的时候,就把大春拽到了自己的小格间,惹得木把们挤眉弄眼,哈哈大笑。
“想不想要一钟?”
大春不明白这是啥意思,还是不做声。
佩卿以为大春是囊中羞涩,于是在梳妆盒里取出了二十元金票,塞到他手里,道:
“到楼下给柜面,就说佩卿的钟!”
这二十元金票,就是打茶围之外的交流钱。
凤麟堂的姑娘,打茶围按照人头算,不管什么等级,统一都是五元金票——也就是说,不算酒席花销,单单打茶围刘老鸹就需要花费六十五元,抵得上普通人一年的收入。
而佩卿作为头牌,一个钟二十元金票,普通人四个月的收入就没了,根本不是普通放排的木把能照量的,都是各家山场子的大柜以及外地采买的木商,才能出钱光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