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倚在的车上,深深吸了一口烟。
淡青色的烟雾袅袅升起,模糊了他望向事故现场的视线。
那眼神平静无波,如同深潭,不起一丝涟漪。
“赶紧把人抬起来,送医院。”
曾轶此时已没有了之前狂傲,代之而起的是慌乱,他指挥着手下,迅速地将江三抱起来,上车。
一群人一溜烟地开着车,急驰出去。
把如梦留在原地。
其他人,带着莫名难辨和崇拜的眼光,看了温言一会儿,便草草收拾,稀稀拉拉地走人。
直到整个场子里,只剩下如梦。
如梦悄无声息地走到温言身后。
他背后似有眼睛般转头,烟头的红光明灭不定,映着温言如深潭般的眼睛——那里面没有胜利的欢愉;
只有一片沉静如铁的漠然,仿佛刚刚碾碎的并非一条挣扎的腿,而仅仅是一粒微尘。
“温言,你没事吧?”如梦的心终于从云端落了下来。
只是江三受伤,车赛让曾轶的面子受损,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温言将烟丢在油污的路面上,用马丁鞋碾灭,抬起头望着如梦,用无所谓的语气对如梦道,“没事,放心,他那点技术还伤不了我。”
“你是专业赛车手?”
“业余的,专业的赛车可不允许作蔽,他那样才明显了。”温言笑笑,“走吧,我放你回家。”
“难道你也是黑道赛车手?”
如梦和他并行地往车子前走,有些担忧地问。
“不是,只是以前当兵的时候,学过。”
走到车前,温言打开车门,抬手请如梦上车,“只是那时候,学得比较野一些,路面比现在的还要难一些。算是侥幸赢了他一局。”
许是刚才太过于刺激,两人一路上无话。
不过,让如梦更加深切地体会到,如果她要想扳倒曾轶,以后这些事情,肯定少不了要参加。
而且她还要取证。
像今天晚上这样的活动,她必须搞到明确的证据,主办方就是曾轶那伙人办的。
要弄到这些东西,还得依靠温言。
他赢了今天晚上的奖金,肯定会有人来给他的。
这让如梦更加坚定信心,要跟着温言学习格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