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只听见一声叹息。

“阿月啊——”

胸口传来皱缩的剧痛,再看却是一剑剑刺穿她身体的萧疾,表情狰狞,眼泪却不停落下,像是永远都不停的江南梅雨。

“让这一切,都结束吧。”

猛地睁眼,尚弦月眼中一片空茫,表情惊悸,胸口剧烈起伏不停喘着粗气。

这是大师兄走后这些年,第一次入她的梦,虽然很短,但是她以为,他永远都不会见她了。

滴答

低头,原本穿着的破烂衣服已经被换成了一件红色系带斜襟衫,哦,是白色,被血沁透了,她还以为是红色呢。

水滴的声音也不是水,是她的血。

更坏的消息是,除此之外什么也没穿。

不用期待,亵裤当然还在。

最坏的消息是,她整个人都被捆得严严实实吊了起来。

嘴角勾起,笑出声来,只是扯动了伤口,忍不住咳嗽起来,好在她身上没有那么多的血能让她吐了,所以也没咳出什么。

周围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只是气温低的很,听不到除她以外的任何声音。

灵气更是防着她一样,一丁点都没有。

这样都没死,甚至还醒过来了,一时间尚弦月不知道第多少次觉得荒唐又好笑。

这世道就是这样,该活着的人不可避免地死去,却让该死的人莫名其妙地活着。

若是之前,她还会崩溃,但是现在已经无所谓了。

一切都没有意义。

烂透了那就烂透了吧。

踏、踏、踏

脚步声由远及近,最终在她不远处站定,随后是锁链碰撞的声音和开门的声音,看来是将她关在什么地方了。

来人最终在她面前站定,清脆的响指打响,冷蓝的火光燃起,同时照亮来者和尚弦月的脸。

来者倒是有些出乎尚弦月的意料:风澜迅。

头戴紫金冠,织金织锦的抹额像是黄金链条一样从刘海下穿过,神态中带着上位者特有的冷峻从容,哪怕抬头仰视,却像是在赏玩什么新奇玩意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