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日出前,"牟轩的菌丝绞碎最后一粒镇静剂结晶,"我要看到冷库第三通道的彩虹糖纸。"他故意把"彩虹"两个字咬得像罐头开盖声,满意地看着齐首领耳垂后的旧伤疤渗出血珠。
警报器突然播放起《知更鸟》变奏曲时,郑谋士的机械义眼还在录像牟轩擦拭冰箭的动作。
菌丝网络在谈判桌残骸上织出新的星图,某颗代表地铁站的星子正渗出荔枝味的荧光。
冰晶匕首折射的冷光还未散尽,庆功宴的霓虹灯管已经在仓库顶上拧出妖冶的紫红色。
牟轩将染血的菌丝缠在香槟杯脚,看气泡顺着白色脉络炸成细碎星子。
沈瑶的指尖还凝着谈判时的冰碴,此刻正把冷藏库钥匙按进奶油蛋糕——钥匙孔形状的草莓酱正渗出谈判桌上出现过的防腐剂气息。
"老陶该穿燕尾服跳踢踏舞。"沈瑶用冰锥挑开运输箱封条,压缩饼干的铝膜包装正映出陶代表在舞池里扭腰的模样。
那些被追回的物资箱在仓库角落堆成钢铁山脉,每道铆钉缝里都结着蓝荧荧的菌丝黏液。
牟轩突然捏碎了香槟杯。
菌丝顺着琥珀色酒液爬上天花板通风口,那里残留的机械蜘蛛焦痕正渗出荔枝香精的味道。
他脖颈后的生物芯片微微发烫,谈判时郑谋士哼唱的童谣变调,此刻正混在庆典音乐里时隐时现。
"第三通道的彩虹糖纸到了。"陶代表突然拎着香槟瓶钻进货架缝隙,西装口袋里漏出的糖纸在菌丝照射下泛着地铁站防冻涂料的荧光。
他醉醺醺地指着糖纸上若隐若现的齿痕:"姓齐的老东西啃过又吐出来的,牙印比对结果..."
仓库顶灯突然爆出电流杂音。
牟轩的菌丝瞬间织成防护网,接住坠落的灯管残骸。
沈瑶的冰花瞳孔里映出满地玻璃碴——那些折射的零碎光影里,有个戴防毒面具的身影正从冷库方向闪过。
庆功宴的音乐切换成爵士慢摇时,牟轩的菌丝已经缠住了第17个空酒瓶。
他看似慵懒地倚着物资箱,实则正用菌丝脉络感知整个仓库的温度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