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瀑碎裂的轰鸣声里,牟轩的菌丝突然在水中绷成七道弦月。
北斗七星标记组成的巨口在战术目镜里裂成四万多个像素点,他突然抓住沈瑶的手腕,将人拽进菌丝织就的发光茧中。
"三秒后闭气!"他的喉结在菌丝缠绕下震颤,战术目镜倒映出沈瑶呛出的血沫正在凝结成冰晶。
廖助手突然发现自己的呼吸频率与菌丝闪烁同步,浑浊的暗流里漂浮的金属箱突然被菌丝刺出蜂窝状的孔洞。
那些被牟轩刻意保留在菌丝里的神经毒素,此刻正沿着暗河逆流而上,缠住了三百米外观测站底层的排水管。
"时间切割!"牟轩的瞳孔突然缩成针尖,众人头顶凝结的冰瀑应声炸成两万六千片菱形冰刃。
观测站顶层的玻璃幕墙被折射的阳光烧出蜂窝状孔洞,那个风衣身影踉跄后退时,牟轩的军丝已经拽着金属箱撞碎了排水口的铁栅。
沈瑶在出水瞬间甩出的霰弹枪托,精准砸碎了防洪堤上第三个摄像头。
她沾满冰碴的睫毛下,战术目镜正在解析观测站外墙新刷的防水涂料——那上面残留的荧光剂痕迹,与三天前失踪的第六批物资运输车轮胎印完全吻合。
"十二点钟方向通风管。"牟轩的菌丝突然在墙根处拧成螺旋钻头,他后颈新愈合的伤口正在渗出淡金色组织液,"老廖,把那个路障牌转15度角。"
金属箱坠地的闷响里,廖助手突然发现自己的影子被某种力量扭曲着推向西侧。
他刚调整完路障牌的角度,对面商铺的霓虹灯突然在菌丝折射下形成十字准星——某个潜伏在二楼窗口的狙击手应声坠落,摔在牟轩提前催生的藤蔓缓冲垫上。
破门槌撞击铁门的瞬间,沈瑶突然按住牟轩的手腕:"通风管第六节焊缝有重焊痕迹。"她染血的作战服下摆突然鼓起,三枚微型爆破雷顺着菌丝滑入管壁夹层。
气浪掀飞第五道铁闸时,牟轩的菌丝突然在走廊拐角织成镜面。
那些从暗处射来的钢芯弹在菌丝镜面上折射出诡异的角度,持枪者们的惨叫与骨骼碎裂声在封闭空间里形成令人牙酸的回响。
"十七秒后断电。"牟轩的菌丝尖端突然亮起生物荧光,沈瑶甩出的霰弹弹链精准卡进通风管检修口。
当备用电源启动的嗡鸣声响起时,三人背后的承重柱突然被菌丝腐蚀出蜂窝状结构,整层楼的监控探头同时爆出电火花。
老巢的合金门在廖助手破译到第三重密码时突然自动开启,腐臭的血腥味裹着某种高频蜂鸣扑面而来。
牟轩的菌丝在门槛处突然蜷缩成环状,战术目镜显示门内地面残留的黏液,正在以每分钟3毫米的速度向他们的作战靴爬行。
沈瑶突然用枪管挑起半截破碎的工牌,上面被血污覆盖的制药公司logo正在菌丝照射下渗出荧光绿。
当牟轩的菌丝触碰到门内第三块地砖时,整条走廊的应急灯突然变成暗红色,那些本应用于消防警报的声波频率,此刻正刺激着金属箱里某种活体组织疯狂蠕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