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空洞顶的应急灯管突然炸开，玻璃碎片像冰锥般刺在《战时物资法》投影上。

牟轩掌心的纸飞机突然长出青铜齿轮，锯齿咬住正在融化的法律条文编号。

"偏差发生在冰晶符号转译环节。"黎审核员话音未落，腋下夹着的法律汇编突然喷出墨绿色汁液。

那些被篡改的条款正在文书里产卵，每个标点符号都鼓胀成半透明的虫茧。

沈瑶的指尖划过纸飞机尾翼，暗红色的血珠在机翼刻出三枚逆向旋转的时纹："范领袖办公室的取暖器，上周是不是换成了新型熔岩结晶？"

防空洞突然剧烈震颤。

梁普通成员怀里的法律手册突然长出鳞片，封皮上"公正"二字正被某种粘液腐蚀成锯齿状。"这比旧时代的拆迁合同陷阱还恶劣！"他抓起正在蜕皮的条款砸在会议桌上，那些字句突然蜷缩成带刺的藤蔓。

范领袖的权杖在地面敲出七道同心圆光纹："既然连审核机制都有漏洞，我提议增设物资分配监督委员会。"他胸前的联盟徽章突然裂开，露出里面用冰晶符号刻着的私人条款，"比如在战时特别条例里增加——"

"比如在你家地下三层私藏的三吨压缩饼干该充公？"牟轩突然出现在范领袖背后，手指捏着刚从时间褶皱里拽出来的监控录像带。

录像带表面结着霜，画面里范领袖正用熔岩结晶灼烧法律文书的装订线。

沈瑶的纸飞机突然俯冲进会议桌中央。

机翼刮起的时空乱流里，所有人看见三天前的深夜：黎审核员修改条款的钢笔突然爬出时纹幼虫，范领袖办公室飘落的火山灰正在改写法律条文的光谱参数。

牟轩的瞳孔里浮起六边形时钟。

当他抓住正在啃食第375页的时纹幼虫时，防空洞顶突然降下青铜色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