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就算了,这都到家门口了,褚榛自然不想自己媳妇还在帐篷里将就。就算帐篷里摆有桌案软榻,在他眼里也一样简陋。
将军府里留有门房和几个粗使婆子。可能是早就接到了通知,厨房已经烧好了热水,另外炒了几样本地小菜。
胡清雅走到浴室,室内已经一片蒸腾的水汽。
水汽氤氲中,胡清雅的指尖正搭在中衣的盘扣上,听见动静猛地回头。只见褚榛倚在与卧房相连的门框上,玄色外袍松松垮在肩头,分明是刚解了发带的模样。
墨发顺着棱角分明的下颌垂落,在蒸腾热气里竟添了几分不寻常的温润。
"夫君这是要做什么?"她挑眉轻笑,素手一扬将湿帕子掷过去。褚榛偏头躲过,帕子却沾了他衣襟,洇开一片深色水痕。
"前儿夜间娘子呓语,竟是嫌我打鼾。"他忽然欺身上前,指尖掠过她耳后碎发,"今夜可得让为夫听听,到底是谁扰了谁的清梦。"
胡清雅退后半步,后腰抵上冰凉的浴桶边缘。蒸腾水汽模糊了视线,却见他突然俯身,将她滑落的翡翠耳坠重新戴好。温热的呼吸拂过颈侧,她分明听见他低哑的嗓音:"热水要凉了。"
外间突然传来婆子的叩门声:"将军,厨房新煨了安神汤......"话未说完便被褚榛沉冷的嗓音截断:"退下。"
胡清雅看着他转身闩门的背影,耳尖渐渐发烫。铜漏滴答作响,氤氲水汽里,雕花木门的阴影在青砖地上缓缓拉长。
……
昨夜的晚膳到底是没有吃成。
褚榛这厮不知是受了刺激还是回到自己的地盘释放了本性,一晚上都压着她让她保证,以后再也不嫌弃他。
胡清雅嫌他幼稚。
不要说他,她有时候累极了也会打鼾,偶尔被鼾声惊醒同样嫌弃的不行。是真的扰人清梦。
只这人抓了她的把柄不放,为了能早点歇息,她也只好无奈妥协。
转眼太阳就高挂枝头。
胡清雅摸着空空如也的肚子,轻轻踢了踢褚榛的小腿“爷,我饿了。”
褚榛其实早就醒了。
他们夫妻这一年多一直住在军营,帐篷的隔音效果如何自不必说。加上他们俩又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忙,已经许久没有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