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统领属下人马全折了?中了对方埋伏.....”他艰涩开口,声音像是从胸腔最深处挤出来的。
“全折了!”见赵管事沉重点头,柳禹琛深吸一口气,喉结上下滚动。
万幸苏瑶无碍,这下欠睿王人情大了。
若没有睿王的人护送,此刻苏瑶怕是已经……
柳禹琛不敢想下去。
他突然挺直脊背,整个人如出鞘的剑般锐利。
郑重整理好歪斜的衣冠,对着睿王府的方向深深一拜:“请转告睿王,柳某记得王爷这份情谊,这条命,从今往后便是王爷的。
若有差遣,柳某定当万死不辞!”
赵管事离去后,柳禹琛站在烈日下,任由滚烫的阳光灼烧皮肤。
蝉鸣愈发刺耳,石榴花的红在眼前晕染成血。
一个名字在心中呼之欲出,柳禹琛双眼发红。
杀妻之仇不共戴天,落霞,且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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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鸣如沸,将鎏金兽首衔环门钉晒得发烫,睿王府朱漆大门在吱呀声中缓缓开启。
赵管事的皂靴碾过青砖上蒸腾的暑气,额角豆大的汗珠顺着下颌滚落,浸湿了月白色中衣领口。
他垂首穿过九曲回廊,蟒纹绦带被热风掀起,腰间银错刀鞘与廊柱上的铜灯台相撞,发出清越声响。
寝殿内铜制冰鉴散发着丝丝凉意,鎏金鹤形香炉吞吐着龙涎香雾。
谢子卓斜倚在嵌螺钿檀木榻上,月白色暗纹纱袍松松垮在肩头,露出内里月白中衣的云纹镶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