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官员纷纷低下头,心惊肉跳,仿佛现在被一刀了结性命的不是那倒地的女子,而是他们自己。
“诸位,继续说。”
整个堂上一片沉默,连呼吸声都弱得听不见。
姓崔的署官微微抬头,余光瞥见案前的陈思正百无聊赖地坐着,仿佛一切事不关己。
他在潭州为官多年,自然清楚陈思为官无才,贪财好色的本性。
此时此刻,血腥味还弥漫在空气中,他开始后悔投靠陈家、助纣为虐的决定。
毕竟,一旦太子还活着——他们刺杀的事情败露了,陈思依旧可以依靠陈家的权势全身而退,而他们这些陈家眼中的“狗”,就是他的替罪羊!
想明白一切的他,心中也愈加忐忑——他一家老小的性命,全在他的一念之间。
“好了!让你们来,什么都商量不出来,白白耽误本官时间,全都退下!”陈思不满地说。
太子又如何,反正还不是一个人,杀人这种事情,他做得多了!
底下的官员们听到陈思的这句话,仿佛得到了什么天大的敕令,心里的紧张焦虑瞬间减少。
就在崔巩以为自己能离开压抑恐怖的陈府、再仔细思索一番时,陈思叫住了他。
“崔巩留下。”
崔巩迈开的步子收回,立在堂下。
待所有人都走后,案桌前的陈思突然走下来,来到崔巩的前面。
崔巩连忙行礼,“不知大人有何事情要吩咐下官去办?”他小心翼翼地开口,头都不敢抬。
陈思看到他这副怂样,无趣地哼了一声,“本官听说,崔大人素来谨慎细致,”他嫌弃地瞅了一眼此刻正一副低微姿态的崔巩,接着道:“本官就让你负责,与前来巡视的太子仪仗进行对接。”
这苦差事,他一个潭州知州,怎么能屈尊去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