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层叠纱烛光下映出淡金莲花纹,花蕊处是指甲盖大的红宝石。下摆的金丝流苏,坠了十二颗南洋珠。
第二层躺了件绯色纱裙,薄如蝉翼,金丝绣成的缠枝莲纹流光溢彩,仿佛星河倾泻。
裙摆开衩极高,几乎及腰,边缘缀着细碎的琉璃珠,稍一动便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最底层,是一条一寸宽的鲛纱丝带,如浸了月光的胭脂水。
丝带末端金线勾了并蒂莲,还缀着几颗小小的镂空金珠。边上有一张彩笺,上面是熟悉的笔迹:阿瑾可知此物用在何处?
铜镜映出她烧红的耳尖,偏偏指尖所触一片冰凉。
窗外忽传来三声轻叩。
苏时瑾慌忙将那丝带塞进匣子,耳尖红得能滴血。
“阿瑾可瞧见了我的彩笺?”
南宫鸿煊上身支在窗棂上,今日倒是恪守礼法,身子未探进半寸。
他凤眸微眯,唇角挂着一丝坏笑。
“登徒子!”苏时瑾抬手遮住半边脸,声音软得不像话,“你这送得什么浪荡东西?”
南宫鸿煊指尖叩着窗棂,夜风卷起衣摆:“这哪能算是浪荡东西呢?这可是我费了好大心思,特意送给阿瑾的。”
苏时瑾抱着匣子迈过去:“我才不要呢,你把这些浪荡东西收回去!”
南宫鸿煊唇角笑意更深:“我不。待洞房夜,我要看阿瑾穿着它们,金莲映着红烛——”
“南宫鸿煊!”苏时瑾慌乱地将匣子推过窗缝,“别说浑话!快拿回去!”
“晚了。”他忽地攥住她推匣的手腕,指尖摩挲着掌心新长的皮肉,“从你开锁那刻,这些东西就染了你的气息,便是你的了。”
话音未落突然发力,苏时瑾整个人被拽得扑向窗棂。
眼见胸口就要撞上窗框,一只手便垫在下面。胸口处、唇上,突如其来的滚烫,还有秋水眸中残留的那丝无措。
隔着半开的窗棂,南宫鸿煊咬住她下唇,齿间辗转厮磨着将喘息渡进来。
手中的匣子,滚了下去,被他玄色锦靴的云头翘起稳稳接住。
他一只手箍着她脖颈,拇指的白玉扳指,冰得她打了个颤。
唇齿间的香甜烫得惊人,他含着她的下唇轻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