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风脸色一白,颤抖着声音:“瑾儿,你收手吧,你如今的做派,会让你成为众矢之的。我确实对你动过杀心,可你也差点害我满门抄斩,还不够吗?”
苏时瑾笑得花枝乱颤:“不够。因为沈家人,还好好活着。”
她顿了顿,拔下头上的冰璃雪花簪:“沈如风,你明明那么恨我?如今做出这样子,又想从我这得到什么?”
绯红蟒袍掠过梅枝时,苏时瑾的簪子,正抵在沈如风喉头。
簪尖凝结的霜花沾了血,映得沈如风脖颈间血痕,宛如冰裂纹。
“阿瑾的簪子歪了。”南宫鸿煊握住簪身,“这种脏活,该让冷锋来做。”
话音未落,沈如风已被踹进冰窟。
月白锦袍吸饱了水,沉下去时,像极了前世泡胀的尸首。
南宫鸿煊揽过苏时瑾的腰,随手丢了沾血的花簪:“这簪子沾了血,配不上阿瑾,丢了吧。好戏上演,咱们别被不相干的人,打扰了兴致。”
对岸玄色大氅扫过薄冰,南宫晖蹲在冰窟边,勾起沈如风的下巴:“子逸这副模样,倒比平日更惹人怜惜。”
他单手拎起水里的人,解下大氅裹住,指尖顺着湿透的衣襟探进去:“厉王府的温泉,最宜祛寒。”
沈如风苍白的脸,泛起病态潮红,喉结在南宫晖掌中滚动:“殿...殿下,我......”
他想解释,他与苏时瑾是偶遇,并不是他特意来寻。
“嘘——”南宫晖咬住他耳垂,龙涎香混着血腥气,“那夜柴房你给本王暖榻时,可没这般矜持。”
……
暖阁里,楚琳确实等来了“南宫鸿煊”。
鎏金香炉腾起紫烟时,楚琳正对着铜镜抹玫瑰膏。
九鸾衔珠步摇垂下的细链扫过颈侧,她望着珠帘外模糊的身影,喉间溢出甜腻的娇吟:“殿下……”
定安伯忽地一哆嗦,他分明记得自己醉酒离席,却不知怎的跌进这暖阁。
那珠帘后的女子,瞧着分外熟悉。
掀开帘子,因南诏幻情香的作用,此时此刻,定安伯眼里,面前的女人,可不就是他的娇妻。
而楚琳的眼里,面前的男人,正是自己心心念念的熙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