瓢泼大雨中,楚韵赤足狂奔。
金簪划破的裙裾,被荆棘撕成碎条,小腿划出十几道血痕。
闪电落下时,她终于望见,那停着的朱轮马车。
“救……”喉咙里滚出的哽咽戛然而止。
支起的车窗外,露出一截手臂,指尖正挑着半块染血的衣角——那是春桃身上的藕荷色比甲。
楚韵踉跄着后退,跌倒在泥水里。
染血的衣角,落到泥里。苏时瑾掀起车帘,指尖还带着血:“楚二小姐,这是急着去哪呢?本县主送你一程!”
话音未落,凌黛的软鞭已缠住楚韵脚踝。
车帘缓缓落下,隔绝了外面的风雨。
马车内,沉水香的氤氲中,苏时瑾斜倚在软枕上,指尖轻轻挑起楚韵的下巴,目光冷冽如霜。
楚韵浑身颤抖,声音沙哑:“苏时瑾,你无故劫持我,难道不怕定安伯府和楚家追究吗?”
苏时瑾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定安伯府?楚家?”
她缓缓起身:“楚琳这个嫡女我都敢动,更何况你这个庶女?”
楚韵瞳孔收缩,声音有些发抖:“果真是你做的?”
苏时瑾笑而不言,对凌黛打了个眼色。熟悉的檀木匣子,摆到眼前。
她唇角上扬,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诮:“楚二小姐,应当认得此物吧。这可是你送的玉露膏,不如你来替我试试效果如何?”
楚韵连连后退,求饶道:“不,我不要。求县主饶了我吧!——”
“如此好东西,哪能不要呢?凌黛,帮二小姐一把。”
楚韵挣扎,被凌黛一指点住,身子瞬间僵直,唯有那双眼睛透着惊恐。
凌黛扯开她身上的衣衫,拿木棍戳了一坨玉露膏,膏体莹润如玉,却透着几分诡异的光泽。
“楚二小姐,这玉露膏可是你亲自送的,如今也该尝尝它的滋味了。”凌黛冷冷开口,从楚韵肩头缓缓抹下。
楚韵瞪圆了眼睛,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唯眼角泪水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