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茹将账册合上:“你怎么来了?”
“我为何不能来?”吴凡跨过门槛,手撑在案几上,脸凑得极近,“母亲可知,熙王为何突然发难?还不是您的好侄女楚琳,惹出来的好事!包括我这些日子,受的罪,也是拜你那好侄女所赐!”
楚茹的心,暗暗发紧。原来吴怀山早就暗中调查,且将调查结果告知了儿子,却不告诉她这个妻子。
果然,半路的夫妻,就是处不熟。亏她还跑前跑后,为伯府脸面,去九霄阁周旋。
楚茹的心,凉的更彻底了一些。
楚茹语气十分冷淡:“世子慎言。琳儿已死,莫要再提往事!”
“她就该死!若不是她早死了,本世子定让她后悔活在这世上!”吴凡癫狂地笑起来。
楚茹白了吴凡一眼,心中更添烦闷:“来人,扶世子回房。”
“我不回!”吴凡一把推开小厮,一手抓住楚茹的手腕,“熙王为难伯府,将气撒在我身上,这一切都是母亲惹的祸,母亲要补偿……”
“放肆!”楚茹抽回手,“再敢胡言乱语,我就禀告伯爷!”
吴凡痴痴地笑起来:“母亲生气的样子,更好看了……”
“青琳,去请郑太医。”楚茹强压下心头恶寒,“就说世子犯了癔症。”
“我没病!”吴凡暴怒,一脚踹翻旁边花架。
一阵吵吵嚷嚷中,吴凡终于被拉走了。
“管家。”楚茹吩咐,“去把东厢那对钧窑花瓶也取出来,一起送到珍宝斋估价。”
管家应声退下。
日头西斜时,楚茹终于凑齐了十万两。
看着空空的库房,她想起出嫁时母亲说的话:“这些嫁妆是你的底气,将来若有不测,也能护你周全。”
……
夜深人静时,楚茹独自去了祠堂。
烛光摇曳中,她望着定安伯先夫人的牌位,心中百感交集。
先夫人早逝,所以她才能入定安伯府当续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