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瑜安猛地咳出一口血,狠狠瞪着他,恨不得咬下他的血肉。
军师微笑着起身,远离几步,随意挥手,“打断他的腿,扔在这儿。”
“是!”
几名士兵冲上前来。
“咔嚓!”
脆响在雪中炸裂开来,箫瑜安的惨叫,回荡在林中。
箫瑜安面色惨白,额头冷汗密布,虚弱不堪。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到此为止时,军师似是想到了什么,又回头。
他缓缓走到箫瑜安面前,微微俯身,似在端详一件快要破碎的器物。
“世子年少……应该挺耐折腾。”他说着,眼中却没有丝毫怜悯,反而是一种浓浓的审视与计算。
“我不喜欢‘万一’。”
说完,他从旁边一个士兵腰间抽出剑。
士兵一怔,下意识看向他,却没敢出声。
只见军师随手一转,雪光折入剑锋。
没有犹豫,也没有警告。
那一剑,极稳极准,直直刺入箫瑜安腹部偏左处,避开要害。
“唔!”
箫瑜安身体一瞬间蜷缩,却已经连叫喊都无力,整个人因剧痛猛然一抽。
军师拔出长剑时,血液瞬间喷溅,落在雪地上,宛如绽开的罂粟。
听白眼睁睁看着,指甲掐进掌心,鲜血滴落,他咬紧牙关。
而闻年转过身,垂眸,而后又微微抬头望天。
军师甩了甩剑尖上的血,语气带着近乎温柔的从容:
“走吧,就算毒不死,他也撑不了多久。”
他说得云淡风轻,仿佛不是在杀人,而是在完成某种精确的演算。
大雪依旧,风吹竹林,凄厉作响。
喧嚣散尽后,箫瑜安被拖曳着、毫无怜悯地丢在雪地里,像一件丢弃的破布。
那道尚未凝固的血痕,在她腹部蜿蜒淌下,血流在雪地之上,如同残花,一瓣一瓣地落尽、晕染。
而她周围的人,都已转身离去,除了闻年。
她站在原地,仿佛与这雪融为一体,良久都没有动。
没有人催她,军师回头看了她一眼,却没说什么,只是若有兴味地笑了笑,继续往前走。
直到风雪吹乱她发丝,她才终于迈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