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梦晴深吸一口气,按照嬷嬷的教导,从床尾,陛下的脚下钻进被褥。
……
侍寝过后,陶梦晴的双颊像是被火烧过一般滚烫。
她羞涩地将自己裹进充满龙涎香的被褥里,不敢看身旁的人一眼。
娇躯微微发颤,既有着初经人事的羞涩,又有着对未来的憧憬。
但这憧憬里还裹着一丝不安。
只因为陛下做事时很是沉默,一言不发,像是在履行某种职责。
忽而,陛下起身走去乾清宫的浴池,那里早已放好了热水。
陛下……就这么走了吗……
连一句话都未曾对她说过。
陶梦晴的手指揪住被褥一角,眼睛低垂,长长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片阴影。
有些委屈呢……
但转念一想,她可是这批新人里第一个侍寝的,有此殊荣还忧虑什么?
“小主,该走了,莫要打搅陛下歇息。”床帐外,敬事房的太监来催。
“知道了。”
陶梦晴拿过刚刚的大氅,再度裹上,像来时一般被太监们抬回流云宫。
没有陛下允许,侍寝的妃嫔都不可在寝宫过夜。
自登基以来,陛下只在景仁宫过夜一次。
与此同时,承乾宫里的灯火通明,仿佛永远都不会燃尽。
晏依玉坐在雕花窗前,眼眸空洞地望着窗外的夜色。
那里是承乾宫的方向。
孟秋缓步而来,轻声劝道:“娘娘,陛下不会来了。今儿是新人正式入宫的日子,陛下肯定会让新人侍寝的。”
晏依玉的脸色瞬间苍白,毫无血色。
牙关咬紧,嘴角甚至都渗出一点血。
而后她眼前一黑,整个人身体后仰。
“叮当哐啷——”金钗银簪、耳珰璎珞统统落地。
紫檀玉莲花屏风映出女子栽倒的剪影,旋即传出孟秋的惊呼。
翌日,景仁宫里的程明姝睡了个十成十地好觉。
她初初醒来,便听打水入殿的碧萝兴高采烈地说。
“主子,昨晚承乾宫出事了!”
程明姝揉了揉惺忪睡眼,哦?晏依玉能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