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复又靠近陛下,小声耳语:“就是程昭仪身体抱恙,被撤了牌子那晚。”

谢临渊肯定自己在此之前,未曾见过苏才人,那日侍寝的也不太可能是她,反而是苏婕妤看着更为眼熟。

这事背后定有蹊跷,他紧抿薄唇,冷声下达命令。

“来人,把敬事房负责此事的宫人都给朕召过来。”

与此同时,苏玉槿也悄然给自己的宫人使眼色。

那宫人心领神会,趁着众人不注意,跟随去通禀的偷偷溜出景仁宫通风报信。

不就,那日负责传召妃嫔侍寝的陈公公带着两个小太监小跑赶来。

他们战战兢兢地走进景仁宫,尤其是为首的陈公公身体佝偻,仿佛背负千斤重担般直不起身,眼睛丝毫不敢抬起来直视陛下。

“奴才参见陛下!”三人跪地,异口同声。

谢临渊目光如炬,紧紧攫住陈公公,“朕问你,九月初九侍寝的妃嫔是谁?”

陈公公心中一紧,难道是东窗事发了?

他支支吾吾,声音细若蚊蝇,“回、回陛下,是、是……”

高盛康见状怒喝道:“大点声,赶紧说!”

陈公公艰难开口,声量大了些,“回陛下,是……是苏玉珂苏才人。”

高盛康追问:“你确定吗?”

陈公公咬牙,硬着头皮说:“奴才确定。”

“砰”地一声,一只白底青花瓷茶盏猛然砸向陈公公。

瓷器碎落,茶水四溅,陈公公也头破血流,不禁“哎哟”呼痛。

“一群欺上瞒下的狗奴才!”谢临渊龙颜大怒。

陈公公来不及去看伤势,吓得浑身一哆嗦,跪在地上砰砰磕头。

额头重重磕在庭院刻有花纹的地面,发出沉闷声响,血珠四溅。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啊!”

两个小太监也跪地求饶,嘴里不断念叨着:“奴才知错,求陛下息怒!”

他们浑身颤抖如秋风中的落叶,声音中充满了惊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