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谢临渊坐在条案后的玫瑰文椅,桌上摆满笔墨纸砚与加急传来的奏疏,橘黄色的光洒在他侧颜。
“你来了。”谢临渊抬眸见明姝,眼底沁出一抹笑意,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松愉。
程明姝莲步轻移,绕到他身后,柔声说着:“碧玺一路舟车劳顿,又要兼顾国事,定是疲惫不堪。臣妾便想着为您揉揉肩膀,好好舒缓一番。”
“船上有奴才,哪里需要你做伺候人的活儿。”谢临渊说着,并未阻拦她的动作。
程明姝双手在谢临渊的肩膀穴位缓缓揉按,力道由轻至重,恰到好处,“船上的奴才到底不比宫里的好使,臣妾龙体矜贵,臣妾放心不下的。”
谢临渊紧绷的身体在她巧妙的按窍下放松,微微闭上双眸享受这片刻的舒适。
“这水路形成,你可还适应?”
程明姝一边揉按,一边斟酌措辞,“一路虽然有些摇晃颠簸,但对臣妾而言倒也无妨,只是其他姐妹中定有人难以适应。”
“臣妾今儿还听闻怀答应与晏答应起了争执,约莫是晏答应觉得屋子里的奴才不够差使,便强行从怀答应那儿要了人去,可这样一来,怀答应那儿不就少人了吗?”
“臣妾瞧着怀答应是个柔弱的,身边缺人手,估计不好受呢。”
谢临渊原本舒展的眉头瞬间拧起,脸上露出不悦,“她们就不能安生点,整日里吵吵闹闹。”
程明姝连忙停下手中动作,上前来福身说道:“陛下息怒,臣妾不该拿这些琐事此时给陛下带来烦忧,都是臣妾的罪过。”
她矮身道歉,螓首低垂,露出白净的脖颈,一副娇怜可人的模样,谢临渊怎忍心责怪她。
“不是你的过错。”谢临渊握住她交叠的手,掌心温热,“朕不是掩耳盗铃之人,你不说难道那些事儿就不曾发生过?”
他朗声唤来门外值守的高盛康,吩咐道:“给怀答应调两名得力的宫女,好生安抚。”
高盛康领命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