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巧,你醒了。”帷帽女子阴恻恻地说着。
程明姝没有直接去问她是谁,她能戴着帷帽遮掩面容便是不想被人识出身份,程明姝问也是白费口舌。
她不知自己昏睡了多久,只能通过饥肠辘辘、口干舌燥的身体状况来判断时间并不短。
程明姝试着挣脱手腕上的铁链,粗糙的铁索紧紧束缚,转动手腕便被锋锐的边缘划出红痕。
“别白费力气挣扎。”帷帽女子轻嗤,“你何不干脆死在江里。”
短短两句话,程明姝便摸清帷帽女子对自己有着极大的恶意。
她们曾经有过节?程明姝仔细回想,她能走到贵妃这个位置,以宽厚待人的形象示人,但也无法样样都做到尽善尽美,或许是连自己都不清楚的时候得罪了小人,趁机报复?
程明姝只当帷帽女子是宫里自己不小心的罪过的宫女。
“看来本宫没死,倒是让你失望了。”程明姝音色平静,毫无惧意,在破败的道观内回荡。
帷帽女子被程明姝泰然自若的神情彻底激怒,“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真当自己是贵妃娘娘!”
她猛地一拍桌子,发出金属物件与木质桌面相撞的闷响,帷帽女子起身朝程明姝一步步走来,垂落的阔袖里隐隐透出寒光。
帷帽女子走到床板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程明姝,她将手里的东西在程明姝脸颊比划,触感冰凉坚硬,竟是一把锋利的剪子。
程明姝没有再说话激怒对方,而是眯眸试图通过层层纱幔看清女子的脸。
“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很能说吗?现在知道怕了?”帷帽下传来女子近似癫狂的笑声。
“你不就是凭着一张脸勾引男人的心?今日你落在我手上,我便先从你的头发开始,将你剪成秃瓢,再毁了你的容貌,看你还怎么去勾引男人!”
“咔嚓咔嚓——”女子两剪子下去,剪断程明姝散乱的两缕青丝。
头发被剪去还能再长,她并非是古人,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观念根深蒂固。
比起头发被剪,她更在意女子的话。
勾引男人?原来她的恨意竟源于此……
程明姝摸到了她身份的第一层,她不是宫女,应该是不得宠爱因此生恨的宫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