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明姝这才发现他双手戴着黑色的麂皮手套,刚才他便是用这双手将自己带回来的。
“我想和你谈谈,你确定不要听吗?”
无极留步转身,神色淡淡,“谈什么。”
“晏依玉恨我入骨,巴不得将我挫骨扬灰,即使换命后我也活不成,我不知你们是否已换命成功,但无论成功与否,我都是活不了的。”
“可现在我不仅活了,而且还活得很好。你遣人给我包扎伤口,给我送来适口饭菜,所有目的皆是你不想我死。”
“我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能让你回心转意?而且这个东西一定是你强取豪夺不走的。只要我一日不让你取走,你便一日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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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极,我没时间和你拉扯,还有人在等着我回去。你放了我,我将那样东西给你。”
程明姝神色坚决,让无极相信她口中“等着她回去的人”对她很重要。
“我的性命都在你手上,你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见他不言不语,只定定地盯着自己看,程明姝上前几步,与他拉近距离。
蝉花绣鞋与道士布鞋相隔三寸,布鞋后退两步远离她。
程明姝看得很清楚,他不是惧怕自己才后退,而是厌恶,厌恶自己与他接触。
垂眸睨一眼他道袍下的黑色麂皮手套,忆起他与她数次接触,要么是隔空,要么是隔手套,并不直接相触。
他有洁癖,不喜与人接触吗?但这一揣测很快被打破,他若有洁癖,又怎会容忍道观里的破败景象?
他越是拒绝触碰,程明姝越是要靠近,刨根究底,说不定就能寻到逃出去的法子。
“无极,人生在世便有所图,你不要锦衣玉食、荣华权炳,也要旁的东西,只要你说出来,我都能给你……”
她刻意放轻放缓的嗓音乘着习习夜风,吹进无极耳朵,轻轻柔得诉说着主人的无害,令他放下所有的戒心。
程明姝抓住一瞬即逝的机会,在他略微出神时,伸出双臂掐住他的咽喉,整个人身子也撞过去。
两人同时摔在铺满枯枝落叶的地面,衣袍飞扬。
被触及肌肤的刹那,无极墨色瞳孔窒缩,透过那双极黑的眼他看见了她的一切。
她是程明姝,亦或者她不是原来的程明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