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纹是逆时针的!";能听见苏白衣的银针破空声,精准钉住夜冥子的肩井穴;能听见铁无痕的怒吼:"奶奶的,敢伤老子兄弟!"短刀劈在黑雾上,溅起的黑液在他胳膊上烧出一串水泡,他却笑得更狠。
祭坛的断柱比想象中高。
清风踩着第二根断柱借力跃起时,玄铁剑的青芒照亮了柱身的符文——全是用活人血写的"怨"字,每个字里都锁着张扭曲的人脸。
他的胃里泛起酸水,却更用力地挥剑:"给老子开!"青芒劈在符纹上,火星四溅,符纸突然"唰"地燃烧起来,那些人脸发出尖啸,竟顺着剑刃往他手臂上爬。
"吸魂!"苏白衣的惊呼从后方传来。
清风感觉手臂像被火钳夹着,皮肤下的血管突突直跳,可他咬着牙不退半步——他看见最中央的锁魂柱顶端,嵌着块半透明的玉牌,和夜冥子腰间骷髅串上的碎玉一模一样。"阵眼!"他嘶吼着,玄铁剑重重劈在玉牌周围的符纹上,"咔嚓"一声,玉牌的裂痕像蛛网般蔓延。
被困的亡魂终于挣脱了束缚。
成百上千道白影从祭坛下涌出,有披头散发的妇人,有断了腿的孩童,还有穿着官服的老者——他们的目光全锁在夜冥子身上,张着嘴发出无声的控诉。
夜冥子的黑袍剧烈震颤,他慌忙要召回黑雾,可那些黑雾此刻全被亡魂缠住,像被狼群撕咬的布条,碎成星星点点的黑渣。
"紫儿!
银针!"苏白衣的声音冷静得像冰,十二根银针已穿透黑雾,钉在夜冥子周身大穴上。
紫儿的定魂符跟着撒出,金焰裹着符纸缠上他的手腕,烧得黑袍"嗤嗤"作响。
铁无痕趁机冲上前,短刀的残刃抵住他咽喉:"狗东西,尝尝被人压着打的滋味!"
夜冥子突然笑了。
他的笑声起初很小,像从喉咙里挤出来的,渐渐变成歇斯底里的狂号:"你们以为杀了我就能赢?"他的手指猛地掐住铁无痕的手腕,皮肤下的青筋凸起如蛇,"三十年前我就把魂种进了祭坛!"他的身体开始崩解,黑袍化作黑烟,露出底下腐烂的骨架,"等亡魂怨气攒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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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清风的玄铁剑"当啷"落地——他看见祭坛中央的玉牌突然发出刺目的红光,那些挣脱的亡魂竟又被吸了回去,脸上的怨毒更盛三分。
夜冥子的骨架"咔"地碎裂,黑烟裹着碎骨冲向天际,最后一缕声音飘进众人耳中:"七日之后,血月当空......"
峡谷突然陷入死寂。
清风弯腰捡起玄铁剑,掌心的黑玉佩还在发烫,这次的热度里带着灼烧般的疼。
紫儿蹲在祭坛前,指尖颤抖着触碰玉牌上的裂痕——里面竟渗出了鲜红的血,滴在碎石上,发出"滋啦"的声响。
苏白衣的银针悬在半空,盯着远处逐渐消散的黑烟,轻声道:"他的魂没散,附在亡魂里了。"
铁无痕突然打了个寒颤,他望着自己胳膊上被黑液烧出的伤口,那里正渗出淡黑色的血:"老子怎么觉得......那些亡魂的哭声,比刚才更响了?"
众人同时抬头。
原本笼罩峡谷的黑雾不知何时散了大半,露出灰蒙蒙的天空。
可那哭声却越来越清晰,像有无数人在耳边低语,声音里的怨毒和不甘,比夜冥子的黑雾更让人寒毛倒竖。
清风握紧玄铁剑,望着祭坛方向——那里的血渍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散,在地面画出个完整的八卦图。
他听见紫儿在身后轻声说:"这血阵......在召唤什么。"
而在他们看不见的山缝里,一滴黑色的血珠正顺着岩石滚落,滴进深不见底的裂缝。
裂缝深处,传来锁链崩断的轻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