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成笑着把存折推回去,“叔,两孩子这些年在京都不知道买了多少套四合院了,住哪套不都一样?
只要他们住的舒心就好,您真没必要较这个真。”
袁毅没好气地冲着顾老爷子直摆手,指节敲了敲八仙桌上,
“我说老哥哥,都新社会了,还讲究那套‘男宅女嫁’的老黄历?
文蕾那院子是他们小夫妻俩觉得最合适居住的院子,顾晨住进去怎么就失了体面?
当年你娶嫂子时,不也没嫌弃她带了半箱子书做嫁妆?
况且,那丫头手里的院子可不少,住不住还不都得带回顾家去?你舍得不要?”
顾老爷子被这话噎得直翻白眼,手背青筋突突跳动。
文蕾这几年对四合院那叫一个狂热。
她到底攒了多少四合院?
真没人能说清楚!
反正打眼一瞧,从胡同深处到热闹地界儿,保不齐哪座雕梁画栋的老院子就挂着她的名儿。
顾老爷子嘴上总跟文蕾较劲,心里头可透亮着呢。
就说文蕾西直门那套带葡萄架的院子,廊柱上的雕花还是老辈子传下来的;
东交民巷那座更绝,门楣上“鸿禧”俩字儿据说还是慈禧老太太给题的!
你要说让顾老爷子替文蕾留给文家?
得了吧!他压根儿不敢!
再说了,只要这些院子在文蕾名下,早晚都是顾家的,现在自己整这一出倒是瞎矫情了。
老首长气哼哼地在石凳上坐下,拐杖尖儿一下下戳着青石板。
忽然,他猛地站起身,从中山装内袋摸出串铜钥匙,“当啷”砸在石桌上,
“前门东巷的三进院,明儿让顾晨把地契过户给文蕾!”
袁毅挑眉看着钥匙上褪了色的红绒绳,“老哥哥这是想通了?只是那套四合院怎么到你手里了?
去年蕾蕾还去看过两趟呢,最后听说被截胡了,没想到是你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