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句,你嫂子到底是你嫂子。
林琳掌心被丁雁羽细腻的指尖轻轻裹住时,心脏蓦地漏跳半拍。
只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丁雁羽已经攥着她的手往二中后巷走。
文蕾在心里对着丁雁羽的背影竖起大拇指,
这哪儿是来送钥匙的?分明是带着把“开山斧”来劈破僵局的。
一路上丁雁羽的嘴就没闲着,也不管林琳绷着的脸是惊是窘,连珠炮似的往外冒话,
“林琳你咋这么傻呢?顾家给你送东西你推三阻四的干啥?他们欠你的!
换成我啊,金条现金堆成山我都照单全收,至于认不认亲——”
她忽然提高嗓门,眼尾扫过林琳腕子上的旧围巾,“得看本姑奶奶心情!
再说了,听说你跟徐磊的两个孩子都扔在徐城老家?
你咋想的啊?那破地儿连个像样的幼儿园都没有!况且,你就不想孩子?”
她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林琳手背,指甲油在暮色里闪过冷光,
“你自己童年没尝过父爱母爱是啥滋味,还想让你娃也蹲在墙根儿盼爹妈?”
她忽然放缓语气,盯着林琳骤然绷紧的眼皮。
林琳猛地像被人从后颈拎住似的,脚步磕在青石板缝里打了个趔趄。
她的脸憋得通红,嘴唇哆嗦得像刚从冰窟窿里捞出来。
想说点啥,偏生嗓子眼儿跟塞了团浸水的棉花似的,一个字都挤不出来。
日头西斜的光正斜着切进后巷,把她泛红的眼尾照得透亮,睫毛扑簌簌抖得像振翅的飞蛾,眼看就要把眼眶里的水光震落下来。
文蕾暗叹一声,冲丁雁羽竖了个隐形大拇指。
转眼到了小院门口,文蕾旋着铜钥匙捅进锁孔,
“咔嗒”一声脆响,木门应声而开,惊得墙头上打盹的灰鸽子扑棱棱乱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