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个举着火把的族人僵在门槛外,他们手里的灯笼照见我脚下旋转的糖纸阵法,映得柳姨娘那张惨白的脸活像蘸了糖霜的死人。
"星澜小姐的灵力值...突然涨到筑基初期了?"
"不是说她天生灵脉淤堵吗?"
窃窃私语声里,我弯腰捡起柳姨娘掉落的银针。
糖纸地图在掌心发烫,显示祠堂西南角的灵力漩涡正在剧烈震颤——陆锦年那家伙到底在密道里撞翻了多少烛台?
"顾氏家规第七条,"清朗嗓音裹着松子糖的甜香破窗而入,"私盗镇族之物者,当废修为,逐出宗祠。"
陆锦年翻进来时发梢还沾着糖霜,手里那卷泛黄家规哗啦啦展成三米长的糖纸卷轴。
他指尖弹飞的松子糖核正中柳姨娘眉心,生生把那道傀儡咒震出半截银丝。
"锦年少爷怎会有家主令?"人群里突然炸开惊呼。
我这才发现他腰间玉佩与我那块正在共鸣,两条青龙纹在月光下拼出完整的顾氏族徽。
好家伙,这败家玉佩居然还是组合款防盗锁?
"二叔没教过姨娘吗?"我笑嘻嘻踩住那截蠕动的傀儡线,"偷吃供果都要挨戒尺,何况偷吃黄泉眼的功德?"
柳姨娘突然发出非人的尖啸,整座祠堂的牌位都在簌簌震动。
但陆锦年甩出的糖纸卷轴已经缠住她手脚,金色符文顺着家规字句爬上她狰狞的面孔。
"星澜快看石碑拓本!"他突然朝我眨眼睛,"你嘴角沾的糖渣在发光。"
我手忙脚乱抹了把脸,发现之前掉落的松子糖不知何时化成了金色糖浆,正在祖父信笺上勾勒出残碑全貌。
当最后一道糖线连接"黄泉"与"祠堂"的刻痕时,整张信笺突然浮现金色星图。
"北斗倒悬,地脉西移..."我蘸着糖霜在虚空比划,那些星位竟与糖纸地图上的灵力节点完全重合,"祠堂底下藏着颠倒阴阳的阵眼!"
围观人群突然自动分开,顾长风阴沉的脸从夜色里浮现。
他手中转动的翡翠念珠正发出与傀儡线相同的银光,我腕间玉佩突然发出刺目青光——金手指视野里,整个祠堂的灵力正疯狂涌向他脚下阴影。
"乖侄女倒是比你爹有出息。"他指尖轻轻摩挲念珠,我袖中的糖纸阵法突然开始不受控地抖动,"可惜祠堂禁地连族长都进不去,何况..."
夜风突然送来糖炒栗子的焦香。
我鼻尖微动,猛然想起糖纸地图上那个用糖渍标记的狗洞——等等,陆锦年该不会在祖宅密道里藏了条零食补给线吧?
当顾长风的威压快要碾碎我指尖糖纸时,供桌下突然传来细碎的啃噬声。
月光掠过祖先牌位的缝隙,照见某只糖纸老鼠正抱着松子糖往暗格里钻。
它尾巴上闪动的青光,分明是玉佩在指引真正的阵眼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