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腕间傀儡符彻底变成月白色,在蒸汽里泛着星纹符纸特有的流光。
"故意让凌峰偷到假手书,再用晨露壶触发记忆回溯,师姐好算计。"他舀起一勺汤药吹气,手腕新结的痂像朵小杏花,"但为何故意放走那个黑袍人?"
我晃着脚踝轻笑,檐角铜铃突然无风自动。
晨露壶里新浮现的血色星图上,属于陆锦年命格的那颗星辰,正悄然挪向二十年前就该陨落的位置。
陆锦年腕间的月白流光映得汤药都泛着星子,我叼着麦芽糖含糊应声:"放长线才能钓大鱼啊。"檐角铜铃突然叮铃作响,他仰头时嘴角还沾着药渣,眼神亮得像是藏了整条银河。
我鬼使神差地伸手替他擦去,指尖触到他微凉的皮肤才惊觉不妥。
正要缩回手,却被这傻子一把攥住贴在脸颊:"师姐的手比朱明果还烫。"
"你当试药试傻了吧?"我甩开他蹦下屋顶,落地时差点踩碎三块青砖。
晨风裹着药香拂过耳畔,我摸着发烫的耳垂暗骂,顾星澜你活了两辈子怎么还被小奶狗撩得心律不齐?
三日后戒律堂的青铜鼎燃起业火时,我特意换了件银线绣星纹的广袖裙。
凌峰被缚灵锁拖上刑台的模样,活像只褪了毛的鹌鹑。
林长老的拂尘扫过审判卷轴,我藏在袖中的晨露壶突然嗡鸣——那卷轴背面分明闪过与陆锦年命格星图相同的纹路。
"此案既结,顾首席随老夫来。"林长老的传音入密震得我灵台发颤,他腰间那串万年雷击木坠子,此刻正泛着与我眉心血印如出一辙的微光。
藏宝阁顶层的千机锁应我血脉自动解开时,陆锦年正蹲在门外逗弄机关兽。
他指尖流转的傀儡丝凝成蝴蝶,扑棱棱落在我肩头:"师姐要变成小富婆了?"
"再贫嘴就把你塞进炼丹炉。"我踹上朱漆门,转身却被满室流光晃了眼。
林长老枯槁的手指抚过玄晶柜,突然露出孩童般狡黠的笑:"当年你娘偷喝我三坛醉仙酿时,也是这般瞪圆了眼睛。"
我摸着突然出现在怀里的九转玲珑塔差点咬到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