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时陆锦年异常沉默,月光将他腕间月白符印照得妖异。
我故意落后半步,果然看见他偷偷将染血的傀儡丝埋进土里——那抹猩红里掺着晶蓝碎光,像极了鲛人泪。
"师姐。"他在岔路口突然转身,发间鳞片泛着冷光,"你闻到槐花香了吗?"
我望着他身后飘落的槐花,其中几瓣上隐约浮现血色符咒。
风影的铜铃又开始震颤,这次的声音却像是......婴孩啼哭?
槐花香突然浓得呛人,我盯着陆锦年发间闪烁的鳞片,突然想起魔渊来信上那句"月圆鲛绡现"。
风影的铜铃在腰间剧烈震颤,震得我虎口发麻:"先退到槐树林外......"
话音未落,血色符咒突然从满地槐花里腾空而起。
符纸燃烧的焦糊味混着槐花蜜的甜腻,我反手甩出晨露壶,壶中水雾却像撞上无形屏障般反弹回来。
陆锦年腕间符印突然暴涨,月白光芒里竟渗出丝丝缕缕的黑气。
"傀儡替身术!"他猛地将我推向风影,自己却迎向漫天符咒。
那些符纸触到他发间鳞片的瞬间,我清楚看见他头顶的灵力值疯狂跳动——筑基中期、后期、结丹初期!
风影拽着我疾退时,铜铃突然发出裂帛般的声响。
我回头望去,陆锦年素白外袍已被血色浸透,那些符咒竟像活物般钻进他伤口。
晨露壶在掌心烫得几乎握不住,壶身映出他脖颈处若隐若现的黑色鳞片。
"坎位兑位同时破阵!"我甩出三张爆破符,符纸却在半空自燃。
刺客们的狞笑从四面八方传来,黑袍上的食人藤银纹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风影突然咬破舌尖,将血抹在铜铃上:"顾姑娘,借你晨露一用!"
晨露壶里的水雾与血珠相撞的刹那,我眼前突然浮现出整个槐树林的灵力脉络。
那些血色符咒正从地底源源不断吸取灵力,根系最密集处竟闪着熟悉的鲛绡纹路——和云梦泽舆图边缘的纹样一模一样。
"陆锦年!
小主,
东南角第三棵槐树!"我将晨露壶抛向空中,壶嘴对准他染血的指尖。
他腕间符印突然化作流光,傀儡丝裹着晶蓝血珠刺入树干。
地底传来令人牙酸的碎裂声,整片槐树林突然剧烈震颤。
刺客首领的狞笑戛然而止。
那些食人藤银纹开始疯狂扭动,黑袍下的躯体像吹胀的皮球般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