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墨西哥贫民窟长大,”她的英语带着西班牙口音,“十五岁时靠邻居送的二手缝纫机,做出了第一件能卖钱的罩衫。”
投影仪上闪过她早年的设计,那些用回收布料拼接的连衣裙,正是老余头在课上反复强调的"可持续时尚"典范。
当我看到我毕业论文里引用过的2018年‘零废弃’系列实物,我激动得差点把咖啡洒了。
“你们是北京A大的学生?你们认识余博士吗?”
握草,老余头人脉够广的,都到南半球了还有他的熟人啊。
“当然,我的导师就是余博士。”黄天怡作为我们在外的嘴替,自觉地有问必答。
“我在新加坡见过他,那个固执的老头总说‘设计要先解决人的问题’。”
她向我们展示最新研发的智能温控面料,这种能根据体温自动调节的材质,正在被改造成难民帐篷的内衬。
“我相信他的学生都是非常优秀的,你们对自己毕业后有什么规划吗?”
她目光扫过我们,“有没有兴趣来奥克兰继续深造?”
突然来的招生广告让我们有些意外,不过我脸皮厚,假装没听懂,面不改色地保持甜美笑容。
而其他几人下意识看向我们中唯一打算考研的覃诗。
只见她抚平裙摆上并不存在的褶皱,用流利的英语回答:“您的研究让我深受启发,但很遗憾...”
她晃了晃手机上她和张维的合照,“我在家乡已经有了羁绊。”
教授了然地眨眨眼:“亲爱的,当年我也为爱情放弃过巴黎的工作室。”
她指向窗外正在晾晒的扎染布料,“但你看,阳光在这里会染出不一样的蓝色。”
临走时她塞给我们每人一张名片,背面印着一句西班牙谚语:线跟着针走
我忽然想到,老余头常说的‘一针一线皆修行’,他俩果然是一个境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