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老凝她半晌,蓦的就笑了,微微俯下身说道,“你的激将法用的很拙劣。”
他们之间,她哪里有丝毫的胜算?
有点小聪明,有点小胆量。
到底不过是女人的小伎俩罢了。
“纵使是你,也有怕的东西。”
顾子尤冷冷的开口,就那样直视着他,清澈的眼眸里噙着让人无法轻易看穿的幽深。
俞老审视她半晌,也未能从她眼底看出些什么。
而此时此地、此情此景,她这句话,愈发显得莫名其妙。
她连感动他都未必能做到,还妄图想让他怕她?
是幼稚,还是天真到了极点!
“我很多年没怕过啦,都忘了那是一种什么感觉。”
俞老自言自语,眸底沧桑,如孤寂的慨叹。
“……”顾子尤没说话,一脸平静的看着他。
小院儿里灯光幽暗,竹影在她身上摇摆着斑驳,虽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可她眼里的倔强却没有丝毫掩藏。
俞老又恍惚了,仿佛记忆里的那个人,正在和眼前的人不停重叠。
虚幻又清晰。
“把她关进竹屋!”
俞老神情木讷的说道。
话落,顾子尤立即被人提着,粗鲁的扔进小竹屋。
顾子尤狼狈的趴在地上,还未等起身,身后的房门便被人落了锁。
她忍不住轻轻一笑。
这样也好。
她正怕俞老不由分说的把她丢出去呢。
屋内,幽暗一片,什么都看不清,只能通过嗅觉来感知一切。
空气中没有霉味、灰尘,四周都散发着竹子特有的清香。
双眼刚刚有些适应黑暗,那边已传来俞老命人打开院门的声音。
她摸了摸膝盖,双腿像被敲折一样,稍稍一动就锥心的刺痛。
顾子尤还是强忍着站起,趴在窗口观察外边的动静。
院门刚打开,俞逸宸一步便跨进院子,视线毫不避讳的在院子里来来回回扫视。
没见到顾子尤的身影,他直直的问向俞老,“她呢?”
俞老面上不悦,沉着脸,“你从进门到现在,连句爷爷都没叫,你父亲母亲就是这样教育你的?”
俞逸宸皱了皱眉,微微颔首,毕恭毕敬的叫了声,“爷爷”。
俞老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连句“嗯”都懒得应。
“爷爷,她在哪儿?”
俞逸宸像不会看脸色似的,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