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雪的计划简单得令人发指——岛上植被茂密,那就砍些树坐个筏子离开荒岛,顺着水流一路飘到紫州。
“不是,为什么要去紫州啊!在此之前,你不觉得弄个筏子漂过去这个想法很离谱吗?”纱都不顾自己腹部的伤大吼。
“好啦好啦,纱都大人,别用这么大劲,小心伤口崩开。”豪雪笑道,“我们两个自然是没什么问题,想传送回京城那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可是那位失忆的夜露不能把她孤零零地扔在这……就当看在救你命的份儿上,帮老头子一个忙。”
纱都捂住脑袋叹了口气:“现在战事不利,小萨图雅那孩子在宫里估计都要气吐血了,你居然还有心思管这家伙……好吧,那我就陪你胡闹一番。丑话说在前面,如果她恢复记忆,那我会毫不犹豫地杀了她,你明白了吗?”
纱都还下不了床,于是一边教夜露说话,一边坐在床上编绳子。夜露学得很快,两三天以后就已经能咿咿呀呀地自如说话了。
“爷爷你看!我编的绳子可好啦!”夜露蹦蹦跳跳地跑到豪雪身边,骄傲地炫耀着自己编的绳子,“我编得比纱都姐姐好看!”
豪雪笑呵呵地摸了摸夜露的脑袋:“是啊,露儿编得真好看,要再接再厉哟。”
“老东西,你管她叫什么?”正在编绳子的纱都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看着豪雪。
“露儿,怎么了?她现在就是个失去记忆的普通延夏女孩儿,不要用以前的眼光去看她。”豪雪不以为然地耸耸肩。
“老娘还比她小六岁!她居然叫我姐姐!你还叫她露儿??”纱都尖叫起来,“你还有没有点年龄观念?那我是不是也应该叫你爷爷?”
“呵呵呵,要是老夫真能有像你们两个这样叽叽喳喳的小孙女,老夫还不知道有多高兴……”豪雪眼中的悲伤一闪而过,被敏锐的纱都看在眼里。
“豪雪阁下,你……”纱都迟疑道。
“唉,老夫当年也曾经有过一个贤惠的妻子和一个顽皮的女儿,都被加雷马人杀掉了……”豪雪用石斧砍着木头,“可是,看到这样的夜露,老夫却怎么也恨不起来,心里只想到我那早死的小女儿……看到露儿天真无邪的样子,就想着如果她真是我孙女该多好啊……”
纱都不再言语,低着头继续编织自己的绳子。
在三人共同的努力下,一座奇丑无比的木筏成功建造完毕。说是木筏,实际上就是几根烂木头被两个女人编织的绳子捆扎起来,使它能勉强漂在水面上罢了。
“爷爷……这个好丑,露儿不想坐。”夜露抽抽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