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又故意站在门口,大声地跟他们吵几句,等人引过来,我又故意说着难听的话刺激他们。”
“我知道说这些话,他们肯定会出来指责我,等他们出来准备用手打我时,我就顺势推倒一个。”
“我还知道抓住谁打,能彻底激怒他们,所以那天人群涌动时,我逮着那个人就拼命打,然后他们就一拥而上。”
“浩浩在旁边一边看着一边哭,拉也拉不住他们。”
潘宋伟听了心头颤抖:“宋沁,你这是去送死。”
“死了也是天命,反正那几天我已经把全部遗产公证给我姐了,包括浩浩的抚养权。”
潘宋沁嘴角微微颤抖,回忆起那天的算计跟意外…
“哥,那天我已经全部算到位了,我这辈子所有的算计都用在那次上面了。”
“原本我想把那张椅子抬起来砸玻璃门,借着玻璃锋口把手臂划个大口子,出点血,就可以坐救护车走了。”
“但是,人太多了,不知道谁把我推倒了,椅子被他们夺走了,就这样,不偏不倚正好砸在我肋骨上…”
说到这里,肋骨开裂的疼痛感钻心而来,潘宋沁停顿了下…
“不过,也还好,人生嘛,要想有所得就必须得付出点什么。”
“在医院里躺了半个月,回家疼了半年多,一直到现在,浩浩的嘴里从没提起过那家人。”
“你大姨丈说得对,你确实傻。”潘宋伟听她说完,全身冒冷汗:“有些事情可以跟我们商量的,脾气永远这么倔。”
潘宋沁苦笑一下:“哥,没用的,到最后已经是死局了,只有我自己能破。”
“我只能过去打,打到他们慌了,打到他们害怕了,打到他们以为闯大祸了,打到派出所电话一个个打到他们那边。”
“这样才能扭转局面,他们才肯同意我提的条件,不然局面还是他们家把持着。”
“你,我爸,包括我大姨丈,你们永远只能帮得了我一时,帮不了我一世。”
想到有人已经为自己负重前行,潘宋沁叹了口气:“他已经为我们两母子安排好后路了,我不可能拖他后腿。”
“这条路摆在我面前,只能我自己走,我不但得自己走,我还得拉着浩浩一起走,我得把浩浩跟他们家一点一点剥离出来。”
“两夫妻共同进退的道理我还是懂的,哪怕他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