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十一点才等到女人回来。

看到门口处，她脸上露出少有的疲惫感，神情有些落寞，蔡思明不自觉得上前想扶住她。

潘宋沁越过他，没开口说一句话，径直往浩浩的房间里走去。

十多分钟后，男人坐在沙发上听到卧室里传来浩浩的声音。

“你干嘛？哭什么？”

“谁说你了？我都没怨你。”

“这不是你的错，是他们的错。”

“我爸他自己做的决定，跟你没关系，你自责什么？”

随后传来女人哭哭啼啼的声音，这次是真的哭哭啼啼…

“我都跟他说过了，他们的话不要放心里，不要放心里。”

“他们要钱就给他们，他们要房就给他们，我只要他活着。”

“他偏不听…”

后来哭哭啼啼变成嚎啕大哭…

“你说，那么怕疼的一个人，是怎么忍着那些疼痛出门，为我们谋划生路的。”

“五点半他独自一个人推着轮椅出去，腿上的手术伤口都还没好。”

“就这样一边渗着血，一边坐在公证处等着开门。”

“害得你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随之传来浩浩轻拍她后背，安慰她的声音…

“没事的，妈，都过去了。”

“我爸不会怪罪你的。”

“他一直都把你放在第一位。”

凯凯听到动静从房里走出来，想去查看情况，蔡思明制止了他：“凯凯，别过去。”

拍了拍身旁沙发：“坐这边等着。”

屋内，浩浩轻拍他妈的后背，女人抽泣的声越来越微弱。

屋外，两父子坐直身板，内心焦急地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