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前他就瞥见书房还亮着灯,显然太太在工作。
这个时候他可不敢去打扰她。
比起先生,他更怕太太。
于是,果断执行“死不传话”原则,转身就跑了。
傅祈年看着空荡荡的卧室门,舔了舔嘴唇,砸了下嘴,低声骂了一句:
“这阿旺……胆子肥了。”
他闭眼等了一会儿,突然听见熟悉的拖鞋声踩进来,啪嗒啪嗒,带着点不耐烦。
*
“你是不是瘸了?”明月站在他床边,语气凉飕飕的,她刚才在书房窗户就看见阿旺扶着“残疾”男人。
“是真的醉。”傅祈年嗓音低哑,往后靠去,虚弱地撑着床沿,“头晕,走不动……月月,帮我洗个澡。”
“你几岁了,三岁还是五岁?”明月气得瞪他,但终究没拗过他,咬牙扶他去了浴室。
这套新装潢的浴室是她亲自设计的——干湿分离,大理石铺地,乳白色磨砂玻璃,角落还装了一个加热型的超大浴缸。
她一边放水,一边抱怨:“比我大那么多岁,还要老娘伺候你洗澡,你要不要脸!”
傅祈年坐在浴缸边,安安静静看着她忙碌。
她脱他外套时,动作粗暴,结果拉扯间他闷哼一声,眉头骤然一皱。
明月动作顿住,顺着他身体一摸,手指触到他左侧腰部,有一块新结痂的伤口。
她顿时心跳一滞,语气也沉了下来:“你受伤了?什么时候的事?!”
“前几天。”傅祈年轻描淡写,“去云城……顺带的。”
“顺带的?”她眼圈微红,指尖不由自主地沿着那片伤口轻轻划过,明明很疼,他却不躲,反而眉眼更温柔了,“你居然没告诉我?”
昨夜里黑她没看到,难怪早上他老是背着她从后面来,原来是怕她看到。
“不疼了。”他说得理直气壮,“你等下帮我呼呼?”
明月哼了一声,没再说话,动作轻了许多,帮他把衣服脱了,扶着他进了浴缸。
水漫上来,温热的蒸汽弥漫开,傅祈年整个人靠在瓷白浴缸边,舒服地哼了一声,像只偷到糖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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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到一半,明月起身去拿毛巾,刚转身,傅祈年立刻伸手把她拉回来,抱在怀里。
“你干嘛?”她被水汽一冲,脸色一红。
“陪我一起泡。”他声音懒洋洋的。
“你不是头晕?”她狐疑地皱眉,“晕成这样还能耍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