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相信!”时清灼激动的站起身,刚刚换上的衣裳又因此染上了血,“凭什么会是这样,这都只是推断,可结果没有人真正知道!我喜欢太傅,这是真的,没有人可以让我走!”
“你今后是淮南王,你迟早会成婚。而到时候,白无常又该怎么办呢?”
“我不会的,我这一生只爱无常一人!”
“你会的,因为你的身份。时间会磋磨一切,它会惩罚所有人。”
时清灼不愿接受这个结果,他感受到自己心中的那棵巨树,正在一点一点的腐蚀,一点一点的被砍掉。
司空杏林淡淡道:“清灼,如果你不是淮南世子就好了。”
这一瞬间,仿佛所有的罪责,所有的苦难都找上了他,就因为自己是淮南世子。从小到大,因为这个身份他背负了多少不属于他的压力。没曾想到了今日,也会因为这个身份不敢靠近自己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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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如果自己不是淮南世子就好了。
司空杏林不知道何时离开的,自己崩裂的伤口也不知是何时被处理的。当他回过神时,外边已经夕阳西下。
屋外将士操练的声音震慑云层,气势磅礴。可这一声又一声,却扰的时清灼心惊。仿佛在他心中,他心中的那棵树也随着这整齐的怒吼,慢慢被砍倒崩塌。
他没有说谎,他会保护好白无常,他也会一生只爱白无常一人。但若是自己的喜欢,真的会对白无常造成影响……
他不想放弃,他是真的想要和白无常在一起一辈子。可司空杏林说的对,他们两个之间,唯爱是不可能的。
这一刻,他心中的坚定正在慢慢瓦解。如同坠入深渊,无助又绝望。这一刻,他真的好想白无常,真的好想。
他不明白白无常为什么会选择接受他的喜欢,可能真的是自己的死缠烂打,也可能会是曾经白无常习惯性的偏向他。
司空杏林的话,让他不敢再相信自己对白无常的承诺。他开始怯懦,开始不愿去发觉白无常的喜欢,他怕真有一日,他会疯掉。
他做不了决定,他只能将希望寄予白无常。
夕阳将大地染的猩红,樟城今日的天空格外好看。所有人都不自觉的停下了脚步,观赏着这难得一见的奇景。
他们携着伴侣,陪着亲人,带着朋友,享受着清凉的晚风,观赏着极美的天空。时间仿佛停在了这一刻,让人流连忘返。
可只有时清灼,他任由红光扑打在身上,却依旧孤独的躺在床榻上。他抱着玄武,泪水湿了枕,冷了他的心。
这些日子,时清灼都沉默寡言,仿佛变了个人。岁桃觉得奇怪,本想去问问司空杏林,却发现司空杏林也是如此。
时间一天一天消磨,时清灼的伤也在渐渐恢复。虽然还是不能下床活动,可也已经有了精力去处理各项事务。
但令所有人都震惊的是,时清灼的情绪越来越低沉。他身上有伤,脸色本就苍白,可他看似无所谓的脸上,总让人透露着担忧。
每每岁桃去找时清灼时,他都是在忙着处理近来的事务。他的性格也逐渐变得沉稳,处理事情也会开始考虑很多。
甚至,他能在时清灼身上看见从前白无常的影子。
“你和清灼究竟怎么了?这段时间你们一个脸色比一个难看?”岁桃帮司空杏林看着火候,还是没能忍住的问出口。
“没什么,天气太热,心太躁了。”他走来走去,不忘说道:“封钲恢复的如何?”
“挺好的,前几日就开始活蹦乱跳了。”岁桃起身走到司空杏林身前拦住,“你到底在找什么,走来走去的?”
司空杏林烦躁的闭上眼,“我也不知道,或许是在找个理由吧!”
“啊?”岁桃直觉他们一定有事瞒着他,便打算刨根问底,“到底出什么事了?”
“待会清灼的药糊了有你好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