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清灼抱着他,就像在怀里抱了一只毫无棱角的白猫,只需自己哄着,他就会对自己百依百顺。
任凭谁都不敢相信,曾经被誉为冷漠无情的白无常也会有这样一面。
“无常可真是太小瞧我了,我的御风还没出鞘呢。”他用手顺着白无常的背,就仿佛在顺走白无常的委屈,“无常,不准再有下一次了,明白了吗?”
白无常妥协般的低嗯一声,又道:“谷吉衡呢?”
“交给北倾了,任他如何处理我都不会管的。”
“可别给玩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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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吩咐过了。谷吉衡毕竟是安晓晓的舅舅,他没回来之前,谷吉衡是死不了的。无常怎么突然这么关心他?”
白无常嫌弃的嗤笑一声,回答道:“我不仅关心他,我还要亲手给他打造个铁笼子,让他一直待在里边。”
时清灼疑惑道:“为何?”
白无常的神色中闪过一丝不同的情绪,他突然吻上时清灼,又赶忙将自己埋在了时清灼怀中。
“没有为何,就是觉得笼子里才是他真正的归宿。”
“那我去命人把他关起来?”
“不必,这个笼子我必须要亲自打造。”
时清灼云里雾里,但既然是白无常的要求,他还是应允了。
寒风肆虐在淮南,此处却成了真正的避风港。在时清灼怀中,白无常感受不到一丝的寒冷。
“清灼。”
“嗯?”
“不论旁人如何说,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最好的。不要在乎那么多流言蜚语,我会好好的,保护好自己。”
时清灼有一刻钟的出神,那日的锋芒太过耀眼,不仅刺入了自己的内心,也波及了白无常。
他眼眶有些红润,用力抱紧了白无常。也许只有这样,才能安抚他这颗伤痕累累的心。
白无常安慰道:“怎么了?”
时清灼语气带着恐惧,逐渐将白无常抱紧,喃喃道:“他们说,你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受尽极刑。我害怕。”
那日的光芒太耀眼,显得这几日格外暗淡。其实他也明白这些都是不切实际的话,但还是堆积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白无常的确沾染了很多人的血,也的确做过错事。可是他的心一直都为的世人考虑,又为何会落得一个人人得而诛之的结果?
归根到底,也都是白无常的自作自受。
但时清灼不允许,他一定要让白无常被所有人所赞叹称颂,他要让白无常的好被世人知晓。
永世不得超生,太沉重了。恐惧逐渐占据他的全身,就像根刺一直扎在时清灼的心上。
他不知道白无常是如何看出他藏匿的心事,但一旦被挑出,就克制不住的往外显露被刺后的淤血。
“无常。”他压抑着心中的害怕,笑着道:“你会一直陪着我的,对吗?”
白无常抬起头,对上时清灼那双期待的眼,郑重道:“时清灼,你是我一生的珍重。若是可以,我愿每生每世都能伴你身边。”
时清灼笑道:“既然如此,我就安心了。只要无常能在我身边,我便什么都不怕。”
世人总觉得,白无常像冬,孤寂萧瑟,寒冷难以让人靠近。但在时清灼眼里,他就是春煦的暖阳,能驱走一切的寒冷,温柔如柳絮拨动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