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盼娣这么疼，你怎么能忘记了呢？”

白老太此时浑身都冰冷了，她不知道是站的时间长了麻木了，还是浑身沾染了盼娣的阴气，总之，她感觉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奶奶，你还不承认么？”

盼娣的双手已经勾住了白老太的脖子。

白老太只觉得喉头一紧，脖子上似乎有股无形的力量，让她喘不过气。

“是，是我做的。”

白老太只能承认，但是她又狡辩道：“我……奶奶也是被人骗了，我不知道将你的骨灰放在下面，你会疼啊，奶奶不知道啊，呜呜……盼娣啊，奶奶要是知道你会疼，奶奶肯定不会的啊！”

“奶奶这就将门槛拆了，将你骨灰与门槛一起放在供桌上，奶奶天天供奉你，给你烧好吃的好玩的，好不好？”

白老太赶紧求饶道。

盼娣没有作声，仿佛在思考。

白老太觉得这样沟通或许有戏，她还准备加把劲的时候，突然觉得圈住脖子的无形的手，更加用力了。

“奶奶，你骗我！”

“明明是奶奶你将我杀死的啊！”

“奶奶不记得了么？明明是你用枕头将盼娣捂死的啊！”

白老太脑中轰的一声，仿佛有什么炸开一般。

她下意识忘记的记忆，此时蜂拥而至，汹涌澎湃，如江水一般，似乎要将她淹没。

“不！”

白老太下意识反驳道。

“你生来就体弱，半岁的时候不停地发烧，没日没夜地哭着，你不知道，你的小脸经常都哭紫了。”

“看着小小的你受罪，我们做大人的心里也难受啊，你那么小一点，天天被病痛折磨，我们大人天天往医院跑，看你哭我们也跟着哭……”

“可是哭有什么用啊，医生也救不了你啊。”

“我们也不想的啊，可是盼娣啊，你要怪就怪你命不好，被病痛折磨而去，跟我们可没有任何关系啊……”

“呜呜呜，盼娣啊，奶奶心里也不好受啊！”

白老太哭的满脸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