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谢六姑娘,可从来眼里不容沙子。
张氏不高兴地皱了下眉:“你们这些人是怎么想的,嫁去我家总比在庵堂里呆一辈子要强很多。你到底是不是她的亲姊妹,怎么忍心看她受苦,都不想她嫁来我家?我家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会让你家姑娘生不如死?”
张姑娘:“小姑娘,我娘说的对。我哥哥就是被外面的人给带坏了,才去了那种地方。这要是有个嫂子约束他,他肯定会上进。我哥哥读书很好,只要有人好好管着,日后,中个状元也是使得的。你家姑娘嫁过去了,就是状元夫人了。”
“就是说啊,嫁给我儿子,你们家姑娘不吃亏。”
张氏说的言之凿凿。
张姑娘也一脸兴奋地看着谢六,甚至是在心里就已经想好了,要如何利用谢氏。
六姑娘看了眼玉奴。
玉奴立刻会意,上前一步,站在张氏的面前,高声问道:“方才,姑娘说的算账,这位张太太似乎是没听明白。”
张氏更不明白了:“不是都说明白了吗,还有什么账可以算?”
玉奴声音平板地说道:“姑娘问,您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见到谢氏的姑娘。又是在什么地方,见到了几家公子和我们谢氏姑娘有了肌肤之亲。”
“这……”她眼睛看不见,自然是无法回答玉奴的问题。她拉过了站在一旁的张姑娘,“你来说。”
“我,我,我,”张姑娘也是道听途说,现在也说不上来,“可那姑娘去了妓院,妓院!谁家好姑娘,回去妓院啊!”
“我。”
六姑娘清清冷冷的声音,在张姑娘的耳边响起:
“那家凌沅空就是我开的。”
张姑娘一脸震惊。
六姑娘继续往下说:“我带着我的家人,去了我自己的铺子。怎么熬了你们的嘴里,就成了不守规矩的人了?”
张氏自然是不会认同六姑娘的话,“你个姑娘家,怎么能开那种铺子!你这是祸害了多少的姑娘,你这、你这成何体统!”
“瞧您这话说的,”六姑娘不紧不慢地吹了吹茶杯里的浮沫,端的是一派大家风雅,“谁会嫌银子扎手?再说了,我从未做过什么事情,怎么就失了体统了?还是说,张太太觉得,这青楼妓院,男子就开得,女子就不行了?”
张氏用拐杖狠狠地怼了下地,“这世家女子,本就以夫为天。男子该做的事情,女子就不该碰!”
她说的振振有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