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一会儿,窑厂里又出现了一个光头男人,穿着黑色的背心,后背的纹身一直纹到脑门儿上,脖子上戴着大金链子,身后紧随着两个保镖。

我特别注意到,光头男腰上挂着一串钥匙链,钥匙链的旁边还有一个非常显眼醒目的腰牌,在煤油灯的映照下泛着银光。

那是青蚨会代表身份的腰牌。

这下我就全明白了,青蚨会这个拥有几百年历史底蕴的老派盗墓组织,居然还干起了副业,在这里烧黑窑!

当时我还在心里想:“烧黑窑能有盗墓来钱快?”

实际上烧黑窑还真就是一个暴利的行业,不需要缴税和人工成本,烧制技术好点儿的,直接大批量卖到广东福建一些沿海城市,来钱速度真的堪比印钞机!

那光头男出现在窑厂,先是奔着草棚的角落过去,跟戴眼镜的老头俩人研究着面前一盆调制好的鲜红釉水,由于距离太远,尽管是顺风,他们说的话也一句话都没听到。

过了几分钟,俩人又一起来到窑门前,刚好这个时候开窑。

几个窑工慢慢的打开窑门,进去不一会儿,就从窑里拉出来了一架烧制好的瓷器。

我匍匐在丘陵上,聚精会神的瞪大眼睛隔着很远的距离看过去。

只见那从窑里拉出来的各种瓷器全部都是红釉,釉色鲜红妖异如血淋在上面,还有一些特殊的器型离远了看,就像是被刚从身体里剖出来的器官摆在架子上。

“莫不成这就是传闻中,以血为釉,以骨为泥烧制的血釉瓷?”

我内心惊愕到,连呼吸都下意识的屏住。

青蚨会掌握了明代血釉瓷烧制的邪方,那这真的就太丧尽天良了!

这一晚上烧制的血釉瓷,得需要多少血和多少骨来调釉制胎?想想都细思极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