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晓玲听着我对她的一声耳语,她先是惊讶的皱眉,然后看着我的眼神疑虑,最后又轻咬着下唇带着一丝坚定的点了点头。
我能从她的这些微妙表情变化看得出来,以她的聪明,已经猜出我和二叔有了动手的计划,虽然不知道这个计划的详细,但绝对很冒险,毕竟这可是虎口拔牙的事儿。
不过蒋晓玲也清楚她没得选,这条路一旦走了就没有回头路,只能点头选择跟着我们一起冒险。
也就是我的话音刚落,祭台上的鼓声突然变得更加沉闷急促起来,围绕着祭台的村民主动向两边让开了一条豁口。
我踮着脚尖看过去,段村长还是昨夜的那个装扮,带着十几个汉子鱼贯而入走上祭台,随着振臂一声低沉的呐喊,拖长的尾音响彻整个祭台,台下的村民无论男女老少,纷纷匍匐跪在地上,开始虔诚的磕头神情无比的恭敬和肃穆,嘴里还喃喃自语着听不懂的哈尼语。
这时阿嘎也拉着我们跪在地上,虽然这是入乡随俗,表示对他们祭祀的尊重,但不过就是走个形式,装个样子而已,所以我们并没有去磕头,而是一直昂着头,瞪大眼睛好奇的朝着祭台上看,并且不放过任何的一个细节。
因为说不定台上的任何一个细节,都有可能会是我们保命关键!
在所有的村民都围着祭台跪下后,鼓声这时也停了下来,段村长手中紧握着蛇头杖,缓缓转身面向了蛇柱,当全场寂静之后,他开始低沉的吟诵起了咒语,晦涩难懂的咒语从他有些沙哑的嗓音中发出,时缓时慢,高低起伏,有时还拖着长长的尾音,如鬼似魅,衬出四周的气氛都感觉有些诡异!
就这么一直吟诵了很久,大概有一个多小时,跪的我腰都有点酸了。
直到清晨的阳光从树冠茂密的枝叶缝隙刚刚好照射到蛇柱上。
从我这个角度昂头看,那盘绕在石柱上巨蛇的脑袋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下,泛着奇异的彩光,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活过来。
段村长也就是在等着这一个时间点。
当阳光出现后,段村长吟诵的咒语猛地一声大喝收尾,同时跟着振臂一挥,祭台上数十个油缸同时‘轰’的一声燃烧起熊熊火焰,窜出三四米高的火苗即便是在白天都能把整个祭台映照的通红,尤其是地上和蛇柱上昨夜被喷溅的褐色血迹,看上去更加的触目惊心。
与此同时,沉闷闷的鼓声也邹然跟着再次响起,段村长浑身一震,再缓缓转过身来后,他戴着蛇纹青铜面具下藏着的一双眼睛赫然变得极其犀利,并且还透着一股道不尽的威严,仿佛就像是这具老朽的身躯里重新换了一个灵魂似的。
跟坊间迷信传说里,‘有请祖师爷上身’有点类似。
这个我知道,祭司这个身份就是人与神明沟通的媒介,在一些重要的祭祀活动中,神明都会以祭司为媒介临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