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枭独享着安宁,外面的风雨与他无关。
因为,只要他走出这座暗室,就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二更鼓响,夜枭霍然起身。
他衣摆带起的疾风, 吹动了一室烛影摇红。
瓢泼的大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
地面湿漉漉的,角落的青苔更加苍翠滑腻了。
云缝间漏下的月光映着粼粼水光,惨白如骨。
这光射在银色的面具上,不是反射,而是绞碎、再喷吐成更森冷的锋芒。
夜枭想着着暗室的三千铁甲,寒芒流转如星河倒灌。
几盏纱灯映着祁王府的虚影,那白色的灯笼仿佛是招魂幡,在风中飘飘荡荡。
“这世界从未对我有过半分仁爱,我也见不得这世界安宁美好。”他对着水洼中自己分裂的倒影嘶声低语。
“桀桀”的笑声,在庭院的上空环绕。
蛙鸣骤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