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山搬着一个大纸箱,上面盖着北川的邮戳,里面装着他刚去镇上拿来的,从北川寄过来的顾航需要日常服用的药物。
搬着箱子哼哧哼哧的回到吊脚楼,他发现屋内的氛围很不对。
金花原本端着咖啡,和汉克聊的火热,看到袁山,好像老鼠见了猫,连汉克抛来的媚眼都顾不上接收了,急匆匆的就钻进了自己的房间,甚至还给房门落了锁。
袁山莫名奇妙的,汉克也不知缘故,朝袁山做了了耸肩的动作。
袁山也顾不上金花这些奇怪的举动,回到自己房间,先把药都拿了出来,按中西药分好类。
西药是医院寄过来的,他直接把他们全部拆了包装,然后每一瓶都标注好每天服用的数量和次数,再把他们全部装在一个收纳筐里,准备待会拿给顾航。
他感觉自己忙忙碌碌的像个勤快的老妈子,一顿折腾,终于把今天拿来的药全部归置好了。
他们来崖山之前,顾航才刚刚出院。
最近两年顾航的身体都不太好,又住了好几次院。而且每次都和刮刮乐一样,不刮开覆膜,都不知道是哪种病症。
作为顾航的随形医生,袁山还记得四年前顾航从新加坡打电话回来,让自己去接他的情景。
之前顾航在医院康复的两年,袁山观察下来,顾航是坚忍的,哪怕曾经一度瘫痪在病床上,恢复的机会渺茫,他也没有流过一滴眼泪。
但在新加坡骨折的那次,袁山是第一次看见顾航痛哭流涕,哭的是那样伤心,和他一贯的形象大相径庭。
他是那么无助,那么绝望,那么脆弱。
在那一刻,袁山觉得他们两个不再只是简单的医生和患者的关系。
顾航并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样坚强,或者他的坚强,是他为了让所有人宽心的伪装。
他其实也只是一个需要自己帮助的弟弟。而这一刻,顾航也放下了他的心防,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可以吐露心声的哥哥。
他哭着告诉袁山,自己这辈子没希望了,他做不成警察了,没有能力保护白曦,也没有办法给她带来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