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因这些地儿繁华,百姓们也比其他地方的更愿意使银子。
有了买卖往来那便容易收税。
与从前不同,这回的夜税只看规模。
规模越大如各大酒楼瓦舍那便多征税,规模越小如手工巧者那便少征税。
此举是一大创改,不仅能让富商豪强不能大规模垄断,同时还能让小商小铺得到发展。
此税一季一收,比农税频繁,但却因其是商税而足够合理。
再就是治安,这又何尝不是以放促紧?从前闲空多,将士们确实会比边将们更惫懒,但如今不同,是得日日紧着皮子的。
对于百姓来说,一开始街上的肯定人不多,宵禁这么久,他们是害怕的。
可慢慢地,总会有人做第一个。
也就几日的功夫,百姓们便从扒着门缝往外瞧变成敢到门口逛逛。
眼见得真没有州兵来抓,这才真的慢慢放松下来。
平京,扬州,徐州,上百处地界相继上演着这一幕。
从瓦舍酒楼当码头夜舶,夜间的灯火逐渐遍布各处坊市。
商贩叫卖,人头攒动,此中繁华不会是一时的新鲜。
由此观及其他,也叫许多人看到了变的好处。
朝中上下内外千万官员,或是科举,或是门荫,平素里兴许争斗频繁,可真到了此刻,谁人眼中心中不燃着一把火?
是看到了白花花的银子,但却不只是银子。
这些背后,更牵扯着大邺各处民生。
商可改,那其他的?
或许难,但不是没可能不是吗?
内安之后更是要外攘。
漠北九城至今依旧未归,许多人心里不免都开始畅想,从前未做到的事,那在征朔一朝呢?是不是有可能?
人总要有想法,不怕做不到,就怕不敢想。
征朔帝敢想,也要他的臣工敢想。
派系争斗何妨?世家寒门积世之怨又何妨?
此一朝,唯有才能方可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