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不不不,我不是说不敢用,东家你对我向来十分照顾,我又不是不知道,怎么着你给我的人也不会不稳妥!
只是,我是真的养不起啊!买人和雇人可不一样,那大活人买回去,吃喝拉撒,洗洗涮涮的,我不都得管?要是再生个病闹个灾的,不都得请大夫?
可到今天开业为止,实不相瞒,我们夫妻手里连二十两银子都不剩了!
偏偏今天生意又差强人意,晌午我媳妇还嘀咕呢,说这买卖要是再这么不温不火的抻上个十天半月的,怕是买菜钱都不够了!
如今那,别说买人了,家里那几个怕是工钱都掏不出来了!”
这崔掌柜见他哭丧着一张脸,说的煞有其事,便大手一挥,又有了主意!
“那就这么着吧,这几个人你只管带回去就是,身契我也一并给你,不要你一文钱!
你只管给口吃的,给个地方住就行叫他们能生活下去就行。
回头等你买卖站住了脚,再给工钱不迟!全当是我恭贺你开张的贺礼了,咋样?”
楚良夜见老东家执意要把人塞给他就好奇了,“东家您这到底闹得哪一出啊?你不用你为啥还要买呀?要是实在钱多花不完,塞给我一些,我帮你花 !”
这崔掌柜看着楚良夜海煞有其事的伸了一只手过来,便没好气儿的拍了一下,嘴里抱怨道:“你当我想啊,你也不想想他们是京城犯官的家眷,隔着千八百里,我在这儿就是想买也买不着啊!
不怕告诉你,这几个人那,一共是八个,是我那个老哥哥从京城巴巴的给我塞过来的,还嘱咐我尽量不要苛待!”
“不要苛待?怎么?怕累着?难不成,这些人不是来干活的?哎东家你这不是坑我么?我哪有钱养闲人?”
这催掌柜信手斟了两杯茶,楚良夜赶紧双手接了一杯过来,就听他抱怨道:“你也知道,我在京城也有间米铺,不过纯是我长兄给我操心,我就只管年底分点钱,其他的基本不管!
这不,这个犯事的京官说是大理寺的一位什么大人,反正从四品的官职,听说是犯了个什么买官卖官,结党营私的罪名吧,反正是被皇上亲口下旨抄的家!
不过,听说他本来官声极好,为人又刚正不阿,事情出来以后,虽说证据确实有,但是朝廷里头还有许多人给他求情,最后倒是没死成,就被判了个发配吧!
自然了,儿女的前程算是搭里头了,一家子妻儿老小返还原籍,种地去了!
后来,不知怎么的,反正就是大家伙知道他被抄家,下人被发卖,许多官宦人家就抢着去买。
说是这样的人,家里的下人必然也是个个忠厚,人品过关,用着定然是再放心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