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泠来来回回,替换一盆接着一盆的血水,宫老先生在旁边辅助大夫。
……
不知过了多久,大夫终于停下手中的动作,他给许初筝盖好被子。
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转身出了房间,“这小兄弟命大,那凿子再偏一寸就是心脏了,老夫已经把伤口处理好了,也喂他服下了保命的药丸,但他失血过多,身体极为虚弱,接下来这几天至关重要,千万不能再受任何闪失。”
阮泠和宫老先生听闻,高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一半。
阮泠长舒一口气,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好在扶住了门框才勉强站稳。
好险……
幸好许初筝没事。
宫老先生连忙上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后又朝大夫道谢。
……
大夫劝说他们先在这里住下方便照看许初筝后,他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那尖端沾染了鲜血的凿子就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二人坐在桌子两边,沉默良久。那把带着血迹的凿子在黯淡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今晚的惊心动魄。
阮泠看着床上许初筝苍白的脸,在心里重新将崔老爷对许初筝说的话和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联系起来。
没多久,突然就有了想法,她开口, “凿船应该就是那崔老爷口中,那龚道士算出来的所谓的灾难。”
沉默了一会,宫老先生摸了摸胡子,重重地叹了口气,满脸的困惑与无奈:“应当是,若不是初筝这孩子拼了命阻拦,他们的阴谋恐怕就得逞了。
“可老夫实在想不通,我一生行事磊落,从未有意得罪过任何人,平日里与他人也是井水不犯河水。那些黑衣人,老夫更是连见都没见过 ,实在想不出他们想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
“那些贼人您捆紧了吧,等明日把他们送官府,说不定就能问出个所以然来!”阮泠冷哼一声。
宫老先生摸了摸胡须,神色凝重地点点头:“自然,老夫用了船上最结实的绳索,把他们一个个都捆得结结实实,关在了船底的地下舱里,还上了好几道锁,量他们插翅也难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