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璧唯恐谢莫婉吃亏,撸起袖子就一脚踢了过来。
谢令仪眼尖,轻飘飘地往后一躲,谢璧的一脚恰好落在了谢莫婉身上,疼地她惨叫连连。
谢璧急地满头大汗,“婉儿你坚持一下,我这就去禀告祖母。”
反正也无人为她说一句公道话,不打白不打,谢令仪变本加厉地撕打起谢莫婉来。
临江院里。
午睡刚起的谢老夫人将棠梨木的案几拍地震天响,“光天化日之下大打出手,你们真是反了天,规矩都学进狗肚子去了?!”
谢令仪跪在地上,头发乱糟糟地盘在头顶,嘴角还挂着血丝。
谢莫婉抽抽嗒嗒地站着,哭地脸上的妆容都花了。
“祖母,是谢令仪先动的手,婉儿什么都没做,她忽然就和疯狗一样冲进了明月阁……”
谢璧看着谢莫婉,心疼的要命。
谢老夫人转了转手里的佛珠,沉声说道,“令仪,你身为长姐,无故殴打妹妹,你可知错?可认罚?”
她就知道会这样!
谢令仪仰起头,露出一对清凌凌的眸子,“令仪无错。”
佛珠攒动的声音蓦然停了,一时间四下寂静,连谢璧都愣住了。
谢令仪性子温吞,十分能忍。
敢这般赤裸裸地表达自己的不满,实属头一遭。
谢令仪无视了谢老夫人铁青的脸,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祖母有所不知,二妹妹他们去锦绣阁闹事,打砸了许多东西且不说,竟还将孝仁皇后赏的玉镯打碎了,那可是天大的罪名,是要杀头的,令仪也是一时气不过,这才教导了一下二妹妹。”
谢莫婉霎时间就白了脸。
她砸了一堆东西,哪有注意到什么玉镯?谢莫婉偷偷瞧了谢璧一眼,谢璧也是一脸慌张的模样。
见两人如此做贼心虚,便是想偏袒都没法偏袒,谢老夫人重重叹了口气。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们三个也太不成体统了。”
“玉镯之事切莫张扬,我自会处理,至于你们……”
谢老夫人瞧了谢令仪一眼,“令仪和婉儿去跪祠堂,天不亮不许起身,璧儿你自己去领十个板子。”
谢璧嗫嚅着答应了。
毁坏孝仁皇后的遗物,此事非同小可,都怪他只记着谢令仪死了亲娘,却忘了她的外家也曾盛极一时。
谢莫婉也知晓轻重,只得咬牙认栽。
祠堂阴冷,谢莫婉跪了半晌就趴在了蒲团上休息。
监督的妈妈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不断地提醒谢令仪要跪正身姿。
谢莫婉的心情这才好了些。
等入了夜,凉风灌进祠堂,吹的门窗噼啪作响,谢莫婉从梦中忽然惊醒。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谢莫婉惊恐地睁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