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臣妾……”
谢令仪期期艾艾,不知该如何开口。
因为她的一次无心之失,萧衍的命运,难道要就此改变吗。
陈不平叹口气,颇有些恨铁不成钢,“殿下!别管陛下过去做了什么,可对您这个嫡子,他可谓是舐犊情深了。”
莫说天家,就是平头百姓,又有几个父亲能做到同陛下一般。
萧衍并不理会陈不平,只对谢令仪说道,“你也许久未见表兄了,楼兰进贡的葡萄酒尚可,晚间你多备些,同他叙叙旧。”
王瑄确实很忙,谢令仪确实许久未见他了。
只是萧衍这个时候提起王瑄,不过是摆明了要搪塞她。
“殿下,那韩箴……”
萧衍打断了她的话,“本王自会处置,王妃不必挂心。”
声音依旧温和,却不容她拒绝。
到底还是介意自己多管闲事。
也是,武功赫赫,目空一切的秦王,哪里会容忍一个小小女子左右他的决断,更遑论替他拿主意。
谢令仪垂眸,柔顺地告退,“臣妾都听殿下的。”
等葡萄酒湃到第三遍,透亮的水晶盏都凝出了一层霜花,王瑄才姗姗来迟。
“王妃千秋。”
王瑄欠身行礼,一脸的疲惫。
琅琊昔年获罪,外祖父他们至今还被放逐在苦寒之地,也幸亏他老人家提前做了准备,将表兄早早过继给了旁支,这才为王氏嫡支留下一线希望。
“不必多礼,这些年辛苦表兄了。”
望着他鬓间的银丝,谢令仪眼眶有些热,算算年纪,他也才将过而立之年,面上竟沉出了暮气。
王瑄摇头,苦涩一笑,“比不得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