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瑄毫不遮掩地自袖中掏出一物来,“春闱的试题,左相亲拟的例文,竟然有两份卷子同它一模一样。”
谢令仪接过瞧了一眼,状似十分好奇的模样。
“礼部尚书前日去陛下面前喊冤,头都磕破了,说礼部对此事毫不知情,卷子都是糊了籍贯的,他们只管仿着例文批阅。”
她的二叔父,谢绪,正是在礼部担任侍郎一职。
谢令仪忍不住笑了,“那我二叔父,岂不是要有大麻烦了。”
“何止。”
王瑄颇有些幸灾乐祸,“那两封一模一样的卷子,一封是承恩公的孙子徐嘉写的,还有一封就是他的嫡子,你堂哥,谢璧的。”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了,一想到谢府诸人的表情,谢令仪就觉着十分痛快。
“人已经抓起来了?”
王瑄点头,“秦王殿下到底是战场上杀出来的,杀伐果断,行事决绝,我走的时候,锦衣卫的朱四已经去提人了。”
“对了,秦王殿下说他在城郊有处汤泉,你近日若无事,去泡泡也好。”
说到这里,王瑄忽然有些明白秦王遣他来给王妃解闷,到底是解什么闷了。
“细细想来,他也是怕你难做人。”
倒是体贴,和传闻中的不大一样。
谢令仪敛眉,浓密的睫毛遮住了她的眸,让人看不清里面的情绪。
王瑄未曾发觉谢令仪的异常之处,仍自顾自地抱怨道,“就是太难相处了,我说地口干舌燥,他就嗯一声,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抬出陛下的旨意也没用,倒像是陛下求着他一般。”
“表兄毕竟是副职,一切事宜还是以殿下的意思为重。”
谢令仪劝了两句,“切莫擅自行事。”
“这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