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萦捂着脸,悲戚不已,“咱们长宁侯府哪里对不住她了,凡有吃的用的,哪回不是先紧了她用?她踩着长宁侯府,攀了高枝儿,现下又来作贱报复我们,真是家门不幸啊——”
“老夫人,您要是早些掐死她,侯府何至于到这般地步!”
郑萦满眼怨毒,谢令仪就该被赶出侯府,卖到窑子里去,和她那个短命的弟弟一样。
谢老夫人捻着手里的佛珠,气地胸口起起伏伏。
一时心软,真真是留了祸害。
尚姨娘人微言轻,有心帮谢令仪,这儿却也没有她说话的份儿。
正细细思量着,手边的烛火跳了一下。
厅内一暗一明,珠帘一挑,眼前突兀地浮出一道高大的身影。
谢老夫人眼睛一亮,顿时找到了主心骨般,泣不成声,“敬元,你可算回来了。”
郑萦哭着扑进他的怀里,“老爷,是妾不好,妾没教好大小姐,都是妾的错——”
谢敬元年逾四十,宦海沉浮多年,早修得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此刻却脸色铁青,怒容满面,瞧上去十分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