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棋将消过毒的羊肠线递过去。
谢令仪穿针引线,手上极稳,不带一丝一毫的颤抖。
裴照双眼紧闭,脖颈处青筋暴起。
身下淡青色的被褥被他生生抓破了。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不知过了多久,手中银制的剪刀终于坠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好了。”
谢令仪吐出一口浊气,浑身的骨节咯叭作响。
整整两个时辰不动弹,她整个人都要僵了。
裴照低低开口,“水……水。”
声音像是被砸坏了的水车,呕哑嘲哳。
冬画连忙喂他喝水。
一整壶茶都被他灌了进去,待恢复了些体力,裴照虚脱般地仰躺在冬画身上,说什么都不愿意动了。
“我让你老老实实带着,你又跑哪里抖威风去了。”
谢令仪忍不住训斥他。
“那个戏班子认识我的脸,我怕你男人追查过来,就想去……”
“想去杀人灭口,却被人来了个瓮中捉鳖?”
谢令仪冷冷地讥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