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教导主任处理完我和孔海波的事之后,我回到教室,整个下午都沉浸在自我怀疑中,课完全听不进去。
虽然消息尚未在班级里传开,但我清楚这类爆炸性事件终究难以封锁 —— 青春期的猎奇心理,总会让流言像长了翅膀般迅速蔓延。
真正令我煎熬的,不是即将面对的嘲笑(尽管这也让我难堪),最难受的是内心那面标榜着 "重生者清醒" 的镜子,在我下午生理失控时轰然碎裂。
从入学以来,我虽未刻意流露优越感,却始终暗自认为比同龄人多了十三年社会阅历、多了份对未来的 "上帝视角"。
复读这段时间,我甚至刻意用自认为 "贴合高中生血气方刚" 的方式处理问题:诸如游走在校规边缘骂孔海波 "像鸡巴"、用卫生巾当眼罩、调侃校花 "只值八百"…… 以为这些带着成人解构意味的 "清醒反叛",是超脱于幼稚同龄人之上的 "人间清醒"。
可今日这场因用力过猛而失控的冲突,却将这份 “清醒” 碾成了荒诞的碎屑。
当我在众目睽睽之下因生理失控暴露狼狈时,那些自恃成熟的 "越界" 行径,何尝不是另一种幼稚?
如今想来,我哪是什么 "清醒的局外人"?不过是个大傻逼而已 —— 还自以为比别人对社会认知更清晰,轻视校园规则,拿学生会副主席当 NPC,到头来,我反而是今后学校内最大的笑柄。
呵呵,19 岁拉裤子?这事我想想都欲哭无泪,更难堪的是,我心里年龄实际是 33 岁……
这些才是让我拉出来的那一刻大脑一片空白的真正原因 —— 因为我当时彻底明白自己从头到尾都是个蠢驴!
下午我不仅懊恼,也进行了反思。
一直以来,自己试图用 "过来人" 的姿态重塑青春,这次结结实实撞得头破血流的同时,也让我明白了之前刘医生所说的话里的内涵。
记得他当时说:"就像刚转学的学生,既想保留原来的处事习惯,又想在新班级找到归属感,偶尔用以前的方式怼人、较劲,其实是在用熟悉的方式确认 ' 我还是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