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砚摇摇头,指向那口青铜棺材:“还没有。”
棺材里缓缓坐起一个年轻人,穿着民国时期的长衫,面容与白砚有七分相似。他睁开眼,眼神清澈而温和:“百年大梦,终于醒了。”
晨光透过殡仪馆破旧的窗户洒进来,为一切镀上淡金色。鹿鸣站在档案室窗前,看着工人们填平后山的那个大坑。自从那晚过后,殡仪馆再没出现过异常。
门被轻轻推开,白砚端着两杯咖啡走进来。他的动作依然优雅,但眼神已经恢复了现代的清明。
“他走了?”鹿鸣接过咖啡。
“嗯。”白砚抿了口咖啡,“白寒舟的残魂只是来道别的。他本就不该滞留人间这么久。”
鹿鸣卷起袖子,手臂上的契约纹路已经变成了淡白色的疤痕:“所以杜望山用契约收集灵魂,其实是为了...”
“永生。”白砚点点头,“他骗契约者典当转世机会,实际上是把他们的灵魂当作续命的燃料。白寒舟发现了这点,在仪式中反抗,导致《渡魂谱》被烧毁,仪式不完全。”
“那杜青山...”
“只是杜望山培育的克隆体之一。”白砚放下咖啡杯,“百年来,每当一个克隆体衰老,他就会用仪式转移到下一个身体里。”
鹿鸣突然想到什么:“那你...现在是谁?白砚还是白寒舟?”
白砚微微一笑,那笑容既熟悉又陌生:“都是。白寒舟的记忆和知识,白砚的情感和经历。”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现在这里住着两个灵魂,但只有一个';我';。”
窗外,工人们已经填平了最后一个土坑。殡仪馆的招牌在阳光下显得有些破旧,但那个“444”的编号却莫名地不再显得阴森。
“接下来呢?”鹿鸣问。
白砚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崭新的笔记本,在第一页写下“444号殡仪馆记录”几个字:“还有很多秘密等着我们去发现。”他的笔尖顿了顿,“比如,为什么选中你做';见证者';?”
鹿鸣笑了,阳光照在他的侧脸上:“那就得等下一个故事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