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温暖

这个吻带着侵略性的炽热,却又在触及她唇角时化作温柔的摩挲。林蕴暖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混着窗外蓝花楹飘落的簌簌声。当霍袭丞终于松开她时,她看见他眼底翻涌的情愫,比夜色更深沉。

"原谅我。"他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声音沙哑,"我从未想过会在你面前失控。"林蕴暖抬手抚上他的脸颊,指尖触到胡茬的刺痛:"或许,这才是真实的你。"

这时,霍袭丞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他瞥了一眼屏幕,脸色骤变。"公司出了点状况。"他松开她,快速整理领带,"我送你回去。"

车子驶入夜色时,林蕴暖发现他握着方向盘的指节发白。路过一家便利店时,她忽然开口:"停车。"不等他反应,她跳下车,买回一罐冰啤酒。"给。"她拉开拉环,递到他唇边,"我父亲说,压力大的时候,喝冰啤酒最管用。"

霍袭丞愣住。他望着她被路灯照亮的眉眼,忽然笑了。仰头饮下啤酒时,喉结滚动的弧度在夜色中格外清晰。"谢谢。"他放下空罐,指尖轻轻擦去她嘴角的泡沫,"不过下次,换我照顾你。"

林蕴暖望着他重新变得坚定的侧脸,忽然想起他在琴房说的话。或许,他们之间的羁绊,从来都不只是心动那么简单。当车子驶入她的小区,霍袭丞忽然握住她的手:"明天有空吗?我想带你去个地方。"

月光透过车窗洒在他脸上,林蕴暖看见他眼底的期待,忽然想起那些藏在白蔷薇里的秘密。她反握住他的手,感受着掌心中的温度:"好。"

次日清晨,林蕴暖在玄关镜前反复调整耳环的角度,直到听见楼下传来汽车鸣笛声。推开单元门时,她看见霍袭丞倚在黑色跑车旁,晨光在他眉骨镀上一层金边,手里捧着一束蓝鸢尾——与他昨夜领带的暗纹一模一样。

"这花的花语是信念与希望。"他将花束递到她鼻尖,花瓣上的露珠沾湿了她的睫毛,"就像你给我的感觉。"林蕴暖低头嗅着花香,忽然注意到他虎口处的淤青,颜色深得像是被重物砸过。

"怎么弄的?"她伸手触碰,却被他不动声色地避开。"昨晚在公司搬资料,不小心撞到了。"他打开车门时,西装袖口闪过一道寒光——是她从未见过的钢制腕表,表盘边缘刻着复杂的花纹。

跑车驶入郊区公路时,霍袭丞忽然按下按钮,车顶缓缓敞开。春日的风裹挟着青草香涌进车厢,他的头发被吹得凌乱,侧脸却扬起孩童般的笑意:"我姐姐以前总说,开车时要让风带走所有烦恼。"

林蕴暖望着他舒展的眉眼,忽然想起昨夜他在琴房失控的模样。此刻他像个卸下盔甲的战士,在阳光里露出最柔软的腹部。当跑车停在一幢爬满紫藤的老宅前时,她听见他的呼吸变得急促。

"这是我姐姐的房子。"他推开生锈的铁门,碎石子路在脚下发出细碎的声响,"她去世后,我再也没进来过。"庭院里的玫瑰早已枯萎,却仍倔强地攀着斑驳的木栅栏。林蕴暖看见他蹲下身,指尖抚过满地的枯花,喉结剧烈滚动。

"其实我今天带你来,是想告诉你......"他忽然站起身,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蓝鸢尾的花茎传来,"我父亲当年为了争夺家产,间接害死了我姐姐。而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夺回本该属于她的东西。"

林蕴暖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望着他泛红的眼尾,忽然明白那些深夜的董事会、紧绷的下颌线,都是他与命运搏斗的痕迹。"所以你才急于在董事会站稳脚跟?"她反握住他的手,指甲掐进他掌心,"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生活?"

霍袭丞的瞳孔猛地收缩。他低头看着交握的双手,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自嘲:"以前我觉得,只要赢了商场上的战争,就能告慰姐姐的在天之灵。直到遇见你......"他的拇指摩挲着她的指节,"我开始害怕,害怕这些争斗会弄脏你眼里的光。"

风掠过庭院,紫藤花簌簌落在他肩头。林蕴暖踮脚替他拂去花瓣,指尖停在他脸颊上:"你知道吗?我父亲以前总说,真正的勇士不是战胜敌人,而是在硝烟中守护住内心的柔软。"

霍袭丞忽然将她拥进怀里,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肋骨。他的呼吸喷洒在她颈间,带着隐忍的颤抖:"林蕴暖,你就是我的软肋。"这句话像投入深潭的石子,在她心底激起千层浪。

就在这时,霍袭丞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他松开手,瞥了一眼屏幕,脸色骤变:"公司那边出事了。"他拽着她往车边跑,皮鞋踩断了满地枯枝,"有人泄露了新季度的机密,董事会要召开紧急会议。"